想到此,我问道:“是不是用玉坠就可以送我回去?”

那萨满大师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你可知,相传这玉坠原是本门第一代教主法师的法器所制,一次作法之时震裂成一大一小两块玉,便做成了一对玉坠子,后来教主遇上一对有缘人,便将它们赠送了。如果两块玉坠相依,有情人便可生生世世相守,若是只有一块玉坠,那佩玉之人如遇性命之忧时可籍此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难道就是把随便什么人的灵魂安到遇险的人身上,让人活过来就万事大吉了?那也太不道德了!”我真是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悲痛?愤懑?

“大公主此言差矣。此玉坠只会将本主之魂招回,对其他人是不会有作用的。所以大公主必定就是大公主。”

可是我明明就不是!我无语问苍天!我知道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老巫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招错了人!既然如此,干脆让她再作一次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改变。

于是我开言道:“既如此,不知大师能不能再作一次法……”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床帘中传来很剧烈的一阵咳嗽,好一会儿,那大师才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不瞒大公主,本座的功力已尽失,无法再做法,且时日无多了。”

“怎么会这样?”

萨满大师好像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籍玉招魂本就是逆天而行,施法之人必遭天谴,本座自然也无法逃脱。”说到此,萨满大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喘着气,似乎好不容易才挣扎着说:“大公主,本座所知俱已相告,请大公主往后莫要再胡思乱想,安心生活。大公主请回吧。”

“可是……”难道就这样回去?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人家说为了救“我”,法力都没了,难道我还非要强人所难?

“大公主,您请回吧……”萨满大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逐客令下得这么频密,我也不能死赖在这里不走。要不,改明儿再来一次吧,反正知道地方了,下次再来也熟门熟路。

“那好吧,萨满大师,您好好养病,改日我再来探望您。”我说完等了一会儿,却听不见任何动静,于是便回头往门外走去。

一开门,在寺庙门口迎我的女萨满就站在那里,她笑盈盈将我领到永绶喝茶的厢房,又将我们俩送上了车才转身返回庙内。车又往前走了。

一上车,永绶就好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这大半天的,你们都说了些啥?”

我因为没达成此行的最大目的,正懊恼呢?便敷衍了一句:“没什么。”

永绶将头凑过来,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啊?”

我此时的脑子其实有些混乱,正回顾着刚刚萨满大师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没听见永绶说的话。永绶大概是见我没反应,使劲在我肩膀拍了一下,大声道:“纯禧,你聋啦?”

我吓了一大跳,心一惊,回过神来,揉着肩膀,骂道:“死永绶,出手这么重,想打死人啊!”

永绶看看自己的手,问道:“重吗?我没使劲儿啊。”

倒啊!他还想使劲儿。他们这些皇子皇孙是有专门的师傅教武功的,一来健体,二来更重要的是防身。练家子出手,能没劲儿吗?

我咬牙切齿地道:“你回去让熊瞎子随便打你一掌就知道了。”

“好啊,拐着弯骂我是狗熊,看我下次还带你出来!”永绶不满地抗议道。

不带我出来!哎呀呀,貌似这还真是我当下的死门。

我忙满脸堆笑,道:“好哥哥,刚才是小弟我口误,口误哈,您哪能是狗熊呢,绝对是将来的大清第一巴图鲁啊!”

“这还差不多。”永绶其实也蛮好哄的,说到底,不就是孩子嘛。孩子就是需要表扬滴。

我掀开车窗帘往外张望了一下,却只见到两旁迅速退却的房屋和行人,其实看了也白看,我根本就对这里的街道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