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能惦着我,知足,知足咯。”听常宁的口气,貌似还有点吃醋的味道。

“我可时常惦着您的!还有福晋,还有精格福晋!”我放开了常宁,坐在他身侧望着他,有些沮丧的道,“可惜我都不能常常出去看你们!福晋他们都好吗?还有,永绶这回怎么不来呢?”

常宁道:“都还好,永绶本来也想跟来的,可是他额娘一入冬就生病,我这回要扈从,满都护,海善又都还小,府里头没个人也不成,永绶留下也有个照应。”

“福晋又病啦?严重吗?等回了京城我一定得找机会瞧瞧去。”

常宁道:“她要是知道你要去,一准儿高兴。”

“王爷,大公主!”一身小厮打扮的小穗和塞图一起出现在殿门口。我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全都准备停当了,就等着我下指令出发啦。

我回头看了一眼常宁,常宁跟我笑了笑道:“去吧。”

“嗯!”我难掩兴奋的心情,拔腿就要走,想了想,又返身回来抱了下常宁,在他耳边轻声道,“阿玛,等我回来再陪您好好聊聊。”

“好。”常宁欣慰地轻拍了拍我的背,又嘱咐道,“出去可要小心些,人生地不熟的,可别惹什么麻烦回来,知道吗?”这口气跟康师傅一模一样,难不成在这哥俩的心里,我就是个“惹祸精”?

“知道啦,王爷!”我朝常宁一蹲身,行了个礼,回头朝小穗和塞图一点头,道,“走,出发!”

“塞图,你们几个可要保护好大公主!”跟在我身后的常宁,又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塞图。

塞图躬身拱手道:“王爷放心,奴才定不辱使命。”

我不耐烦地跺着脚催促道:“行了行了,走啦,再不走,太阳都要下山了!”

真是,一到我要单独出门,不管是康师傅还是常宁总是啰嗦个没完,他们自己不觉得烦吗?

我骑着火驹,塞图带着小穗,朝东南方一路疾驰了约摸有二十里,终于到了宿迁城,第一站就直奔“项王庙”。

宿迁是坐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史上与刘邦争霸,最后自刎于乌江的楚霸王项羽的故乡就在这里,当然,还有那个可怜的虞姬。

项王庙不大,但香火还是挺旺盛的,前来拜谒的人络绎不绝。进了山门,就能看到五间正殿,中间的那个穿着冕袍的威武塑像就是项羽无疑了,乌骓马就在他身侧,虞姬的塑像在他的右侧墙边,正回头与他俩俩相望。

看着眼前这个栩栩如生的项羽,我似乎听到了千年以前的金戈铁马,垓下楚歌,也看到了虞姬决然舞剑,霸王惜别泪流。

刘邦以他的计谋得到了天下,可是,我总是觉得他不如项羽幸福。项羽失却了天下,却还有虞姬,千年后,还有人如此崇敬他,为他的气节所折服。 而刘邦呢?后宫女人虽多,可若是他落到了项羽这个地步,会有人愿意为了他交付出生命吗?而每当人们提起刘邦,总会说一句“当年他就是个小混混”。

“缅想咸阳事可嗟,楚歌哀怨思无涯。八千子弟归何处,万里鸿沟入汉家。魂断……魂断……”这首是唐朝诗僧释灵一当年游览项王庙后写的一首诗,我查书的时候偶然翻到的,当时还特意默背了几遍,这会儿刚感慨了一下,想显摆显摆,却没想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竟忘了后面的几句,衰!

“魂断阵前争日月,血流垓下定龙蛇。拔山历尽乌江水,千古悠悠空浪花。”忽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从容地接下了我没背出来的那几句。

我循声一望,发现虞姬像前负手立着一个儒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也转过身来,于是,我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儒生。只见他眼若流星,面容清癯,身穿一件银灰色的锦缎夹长袍,袍沿暗绣着结白的玉兰,一阵风从殿外吹来,掀起了袍角,倒是给他增了几分俊逸,几分出尘。这一幕,激得我脑海里跳将出来八个字“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呵,方才兄台所吟,恰是在下最喜欢的诗僧释灵一所作,一时忘情便吟了出来,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