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静一听这话,好像被噎住了,竟然对不出下文来,转过头来求救似的望着我。
唉,一直没有学过怎么发威的小老虎,到了需要发威的时候,让她发也发不出来!
“奉命?你奉的什么命?奉的又是谁的命啊?”没办法,只好我上阵,先帮她摆平眼前这个势利的家伙再说。
“回大公主,绮筝惊扰了二公主安寝,所以二公主下令拿了这丫头严惩。”苟三笑回答得一丝不乱,而且口齿清晰。这小子看来有两把刷子,可惜人品不好。
“哦?是二公主下的令?”
“回大公主,正是!”苟三笑回得干净利落。
“你们所奉的都是二公主的命?”我不相信似的又问了一句。
“正是!”
“紧闭宫门,将三公主拒之门外,也是二公主下的令?”
“正是!”苟三笑顺口答了这句后,一愣回过味来,急忙改口道,“啊……不是……”
我一拍桌子,怒喝道,“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你在搞什么鬼!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苟三笑支支吾吾地,终于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来。
其实,不管他说“是”还是“不是”,他的下场都不会好。若说“是”,他可不就出卖了他主子蓉玥?陷蓉玥于不义,蓉玥能给他好果子吃?如果说“不是”,那就说明是他胆大妄为,将端静扔在外头。这种行为的下场,往轻了判一顿板子,往重了发落,直接发配辛者库或者翁山做苦役。
“狗奴才,还不快说!”我高声催促道。
苟三笑低着头,思忖了片刻,看来是权衡了利弊,答道:“不……不是!”
看不出来啊,他对蓉玥竟然还有一些“忠心”呢!
“好啊,你这死奴才,狗胆包天!将三公主三更半夜扔在宫外,是何居心?!”我指着苟三笑,厉声道:“将这个死奴才重责六十,捆了,明儿一早送辛者库!”
“大公主,三公主,饶命啊!”苟三笑虽口中喊着求饶,却还时不时地拿眼瞟着院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秦忠指挥着四个壮硕小太监,将苟三笑架起来往院子里拖去,苟三笑终于发自肺腑地开始哀号“饶命啊,饶命啊!”。不多会儿,就多了“板子烤肉”声儿和数数声儿。
平日里,我是尽量避免听到这种声音,看到这种场面,可今儿我是不得不看,不得不听,非但如此,还非得装的非常镇定不可,不然,前功尽弃!瞥了一眼端静,她早已将头偏到了一侧,不忍再看。绮筝的脸上则露出解恨的的神情,看来这丫头平素受压迫也不少。
跪在厅堂内的其他太监,畏畏缩缩的,脸上都露出了畏惧的神色,我也无意去找那个什么小包子了,首恶已惩,看他们的表情即知“杀鸡骇猴”的效果已然达到,按常理,经过这一次,这些人今后对端静应该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院子里传来阵阵杀猪般的嚎叫,监刑的太监不停地数着“……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住手!”蓉玥的怒吼声蓦地在院中响起!这丫头终于现身了!只见她紧皱着眉,阴着脸,披着一头略显凌乱的长发,身上就套了一件睡衣,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端静一听这声音,立马紧张起来,差点儿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沉声道:“坐下,喝茶。”
“哎哟……主子,主子……救命啊……” 刚刚还在哼哼唧唧的苟三笑,以为救星来了,眼睛都亮了起来。
蓉玥带着云儿,片刻间奔到了厅堂,瞥了我一眼,指着刚刚从院子里,连滚带爬地跟着她又爬回了厅堂,跪在地上的苟三笑,气势汹汹地质问端静:“小苟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凭什么打他?”
“二姐,小苟子他……他……”柔弱的端静面对强悍的蓉玥,又开始结巴了。这心理障碍真是根深蒂固!
“他心肠歹毒,虐待主子,难道不该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接过话茬,帮端静把句子补充完整。端静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