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哎呀,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你要急死我呀……”
“你受伤了?!”
埋怨的话语还未说完便成了惊呼,叶师爷看到满头满脸都是血迹的县令大人之后愣了愣,就要惊慌失措地往车上爬:“让我看看,到底是伤到哪里了,重不重?要不要请大夫?今儿咱县衙的仵作正好当差,要不,让他给你看看?”
“糊涂蛋!”
看见师爷真为自己着急,叶勉程觉着心里挺高兴,同时心里也略微的升起一丝惭愧来,继而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师爷也蠢笨的可以!
“就知道在家门口瞎着急,你就不会打发几个差役到四处找找我?”驴车在县衙门口停住,叶勉程扶着叶师爷的手下了车,口中不忘叨叨着:“活人有请仵作看病的么?听听你都说了啥,颠三倒四的!”
“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挑我话里的毛病!”师爷扶着叶勉程朝台阶上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身后还站着个赶车的,他忙腾出一只手来,袖笼里摸出几枚铜钱来递给岳西:“辛苦了……”
“嗐!你这是……”觉着失了礼的叶县令忙伸手想要拦住师爷的手臂,只是岳西的手已经先伸了过来,接住了师爷手里的那些铜钱:“好说。”她笑着说道。
有钱不要是傻子!
人家都伸手给了,这钱虽然不多,但苍蝇也是肉,上辈子就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岳西财迷的很!
“你们俩真是……”
叶县令看看师爷又看看岳西,他又往四周看了看才低声给双方引荐道:“娘娘,我这师爷实诚人,还请您勿怪!”
“我怪他做什么?”岳西反问一句之后,笑模笑样地也跟着二人上了台阶:“找个人把我的宝气喂喂,这一天,可累坏了它了。”
……
夜色沉沉,岳西这个时候再往行宫赶,盘山道上积雪并未消融,两边的树林子里兴许还有饿了一冬的野兽,是很危险的事情。
因此她决定在叶县令的县衙里对付一晚。
乍一见到岳西这位山上下来的大人物,叶师爷顿时感到了手足无措!
直到将皇后娘娘送进了房,他还是愣愣地站在门口,既不说话也不离去。
“我只叨扰一晚,明早就会离去,师爷还请自便。”走了一天,岳西非常疲惫,只想脱了靴子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见师爷立在屋里不动,以为他是等着自己发话才好离开。
“娘娘,还请您恕罪!草民并不知道您是娘娘啊……还给了您银子……我……”
“师爷,赶紧给我打盆水去吧,你看看我头上的都成什么样子了,娘娘这里需要人伺候会叫人的,你站在这里,让娘娘如何安歇?”
在隔壁屋里左等右等都没把师爷等回来,叶勉程只好又捂着脑袋寻了过来,指使着有点吓傻了的他去前面给自己打水,叶县令苦笑着说道:“我家师爷人实在,就是太实在了,从小地方来出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估计是被娘娘您给吓住了!”
“无妨,他若是怕给我的车钱少了,可以再多送些过来。”岳西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今儿,您救了我一命,这份恩亲下官不敢忘记,过几日一定备了薄礼到山上亲自拜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叶勉程知道,今日若不是偶遇岳西,那人就是没砸死自己,自己也会在路边上冻死!因此他是从心里感激岳西,说话语气中便分外带着诚意。
“不必。”岳西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体力消耗几乎到了极限,她先拉了椅子坐下,才对叶县令说道:“帮我办件事儿就成,小事儿,我断不会提让你为难的要求。”
“还望娘娘明示。”叶勉程一手扶额,一面躬身施礼,他这一低头,岳西才看清他头上的儒巾已经被血染了一大片,暗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这么重,倒像是要砸死这姓叶的似的!
脑子里琢磨着事儿,她说话就慢了些,好像是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岳西才开口道:“我需要个身份……普普通通清清白白的身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