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指了指:“我过去看看。”
“你这个闺女我是真喜欢!”贤王妃回头瞅了一眼,轻声对楼夫人说道。
楼夫人似乎也没什么胃口,正面无表情地用一柄汤匙在粥碗里搅合着,听了贤王妃的话她放下了汤匙淡淡地说道:“喜欢也不给你。”
贤王妃一愣,想起过去听到的关于她的传闻,随即‘哈哈’一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
“岳西和我投缘,还叫我一声‘额吉’呢!”说着话贤王妃用胳膊一碰楼夫人:“你知道‘额吉’是什么意思么?”
“我就知道一样儿……”楼夫人转身对着贤王妃,老姐两个腿碰着腿脸对着脸说话,在外人看来是个很亲近的模样:“她是我生的,我是她亲娘!”
“……”一句话堵得贤王妃没了话,在院子里踅摸了一圈也没瞅见自己的闺女,她在心里暗自将赢霓与岳西做了一番比较,结果发现岳西更像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脑袋里这么想着,贤王妃嘴里就说了出来:“她可不像你这么死性,岳西的脾气秉性像我……”
“哦?”楼夫人眨眨眼,用一双灰白色的眼睛盯着她:“像你?”
贤王妃吓了一跳!
对方的眼睛是不能看的,越看越不像活人的眼睛,瞳孔里没有光彩!
“像你,像你!行了吧?”贤王妃撇着嘴说道:“我自己也有,不和你抢!”
“哎?延平呢……”
“去后院了。老身听得很清楚。”
“成!耳朵比眼睛好使……”贤王妃又往楼夫人眼前凑了凑,挤眉弄眼地说道:“你再听听我现在干什么呢?”
“你现在在气我。”楼夫人垂了眼帘:“可我不生气……岳西是我生的,我是她亲娘。”
贤王妃两条眉毛同时抬了抬,最后还是闭了嘴……
……
隔壁的房门紧闭,岳西试着一推,房门开了一条缝儿,顿时烧酒的味道迎面扑来。
韩其侧身躺在大通铺上,身上盖着一床很厚的棉被,脸朝着里,岳西看不见他的面色。
听见门响,俯身趴在桌上的韩阳春抬起头来,眼睛眯着瞅向岳西。
“上炕睡去,怎么在这里趴着。”岳西进了门,反手将门板带上。
韩阳春的脸上俱是倦色,身上墨色的长衫也显得皱皱巴巴。
“哪儿睡得着啊……”回身往大通铺上看了看,韩阳春哑声说道。
“我让他们给你弄点吃的。”
“岳西。”韩阳春叫住才进来就要出去的她:“我吃了早饭了。吃了两个馒头,还吃了两个鸡蛋。”
“嚯!亏我还担心你扛不住。”岳西轻笑一声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下山的时候别忘了交饭钱!你也太能吃了!”
“呵呵!”韩阳春知道岳西是在说笑,他张张嘴却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伸手一摸桌上的茶壶,觉出里面有热茶,岳西抬手倒了一杯放到韩阳春面前:“吃饱喝足就去睡。你也不是大夫,他现在一身伤也跑不了,还用你这么盯着?”
“愚兄是有事想不明白了。”韩阳春两手放在膝上是个正襟危坐的样子,他垂着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心事。
“是非得问他么?”岳西察言观色,猜测着问道。
“可我不敢问呐……”韩阳春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是你亲爹,这点不用怀疑。”岳西开口道。
“正是如此,愚兄才不敢问了……”韩阳春的声音是压抑的,听了让人觉得心里发堵:“我就想问问他……花朝到底是谁的女儿……”
“艹!”岳西厌恶地往大通铺上的那个背影望去,还是很想一刀捅死他!
造孽!
她现在明白韩阳春心里的疙瘩结在哪里了。
“我一直以为花朝是韩相的女儿,可现在……”
“岳西,我是畜生!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