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躺着一只鼓鼓的荞麦皮枕头,也是楚宅里岳西用的那只……
“你……拿着这些做什么……”
心底,越来越温暖,岳西的脸上依然带了笑。
她伸手拖过那只枕头,不等抱到怀里,已经被赢素一把抢走:“我的!上面有我娘子的味道……”
“……”岳西一噎,愈加的笑意盈盈:“你偷了我的东西来讹我啊?”
“哼!”赢素的眼里已经泛了红,他抬头瞟了她一眼,又低了头把包袱里那些杂七杂八的留有岳西痕迹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了一床。
“在药庐的时候,你亲口对岳母大人说的,要娶我做媳妇。”
终于,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赢素哽咽着吸了口气,抬眼已是泪眼朦胧:“若是你说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小,便是在母亲面前说的话也不作数,那,这个算什么!”
“你敢说这不是你送与我的定情之物吗!”
抬眼望去,被他紧紧抱在胸前的,正是那双初遇时,岳西亲手为他穿上的绣着合欢的红色绣鞋!
“小时候的北北,你可以不要啦……那,你自己选的媳妇儿还要不要?”
赢素歪着头,发髻散乱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他甚至没有穿衬裤,蚕丝织就的丝衫薄的像一张纸,将他消瘦年轻的身体勾勒的一览无余,美好的如一幅蛊惑人心的画……
他瞪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跪坐在岳西的身前问她:“为夫便是再不好,也没有做一件对不起娘子的事,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啦!”
“你这是始乱终弃……”
“我要……”
盯着他手里簇新的,原本以为他早就丢掉的绣鞋看了良久,岳西在心里叹了口气,伸臂将他抱进了怀里:“多大的人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呢,为什么这么爱哭……”
“你说我是不是男人……”赢素倔强地在她的怀里一扭身子,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身上,抽泣着说道:“要不要……咱们现在就试试……”
“哭吧,哭吧……媳妇再能哭也是男人……”
岳西的一只手被他,只能用一只手臂抱住了他,她一面安慰着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皇帝陛下,一面暗自叹了气:得!老子就这命了!
岳西认了命。
居家过日子也许就是这个德行,瞅着再好的人兴许也有毛病。
只要他能心里装着自己,别再惦记着往后宫里装女人,差不多就凑合着过吧……
而此刻,伏在岳西肩头的赢素却对着屋顶也叹了气:这女人啊……真是难哄……也不知道还要哭多久她才会心软……我可是快哭不出来啦……
……
两个吵一阵,闹一阵,最后在赢素的哭哭啼啼里相拥着睡去。
岳西起的早,又被他这么一闹,闹得没了脾气,这一觉便睡得分外的沉。等她睡够了睁了眼,才发现屋子里是昏暗的一片。
抬头望向对着自己的那张没有多少血色却美的没有瑕疵的面容,岳西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醒了,为夫都饿坏了,又舍不得叫醒你。”
低头吻向怀里的女人,赢素笑的慵懒,他指着哭得红肿的一双眼睛,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我这样子是没法见人了……”
“不见人更好,省的你如此风骚,再出去招蜂惹蝶!”
岳西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捏,随即起了身:“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些蔬菜回来,厨房里米面倒是有的……”
“娘子,包馄饨吧!”听到她说了这个,赢素马上来了精神,翻身而起,两只红眼泛着绿光,怎么看都是一副馋样儿:“娘子包的馄饨最是美味,你走了之后,我又去过城西那处摊子,买来的馄饨简直难以下咽……”
“那是你不饿,真饿了,就不会挑三拣四了!”
口里说着不在意的话,岳西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谁不爱听夸奖呢,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最在乎的那个……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