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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身子几乎完全用狐裘罩住的赢素,对才上马车的赢绯问了一句。
赢绯瞥见他藏在风帽下的嘴唇已经红的像涂了胭脂,忙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
赢素却瞬间躲开了:“不要碰朕,你的身上凉,离我远些!”
手掌还没有碰到他的肌肤便已经被他推开,赢绯的手掌只在他的面前一晃,还是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是反常的温热:“又烧上了?”
“嗯。”赢素轻声应了才问道:“处置利落了?”
“都烧成那样了,连棺木都省了,只各自用瓷坛装了浅浅的埋了,连个石碑都没有。”赢绯心事沉沉地说道。
“不用立碑,又看不出谁是谁来。”身子滚痰,头昏沉沉的赢素说话时气息虽然不稳却没有一点悲伤的感觉,赢绯越看越觉得他今日的样子太过反常。
“素,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会查出到底是谁把她们的门反锁了放的火!”赢绯沉声说道。
“难道你也认为我娘子死了?”雪白的狐裘下他抬了头,一张俏脸因为疼痛已经显得有些扭曲,而赢素居然用带着窃喜的语气说道:“行宫的那些女人死没死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的娘子至少不在那些尸身里面!”
“啊?”赢绯对他的话显然是感到很吃惊:“不知陛下是如何看出那些人里没有岳西呢?”
“住嘴!”疼痛难忍的赢素‘呼’地坐起,他几乎与赢绯脸对着脸说道:“绯,你放肆了……”
一股热气直扑在自己脸上,赢绯单凭这个就能觉出他此刻一定是发着高烧。
对上赢素冰冷而凌乱的眼神,他咽了下口水,随即低了头:“臣,知罪。”
“哼!”赢素冷哼一声又慢慢地退了回去,蜷起身子来淡淡地说道:“她是我的娘子,不管她叫了什么名字,也只有朕才能叫得,这是规矩……”
“是。”赢绯轻声应了。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何还不立郡王妃?”身上痛的难忍,可一想到那些死人里并没有岳西,赢素还是开心的想要找人说说话。
只是现在车里只有一个承平王,平日里这个离他最近的叔伯哥哥,如今赢素却怎么瞅都觉得他不顺眼。
“啊?”没想到陛下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赢绯一时张口结舌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知道你眼光高,庸脂俗粉自然是看不上的。”赢素伸出白皙的手掌将挡住了视线的风帽往后推了推,斜睨着坐在下首的赢绯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回去朕定要同母后和贤王妃好好说说,早点为你定下门亲事!”
“多大的仇?!嗯?”赢绯看着因为疼痛连说话都恶狠狠的赢素摇着头说道:“这里就咱们兄弟二人,素啊,你就这么恨我?”
赢绯抬起右手来摇了摇,可手里什么都没有,于是他的动作便显得很是滑稽。
“呵呵!嘶……”
“你看看你,小心眼儿……”
尴尬过后兄弟两个一起笑了。
赢绯探身往赢素身前凑了凑,赢素乖乖地从狐裘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来哼哼道:“反正,不管是谁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都不会轻饶了他!”
赢绯的手搭在他的脉上瞟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陛下若有这份闲心不如多管管您的心头好!”
“花朝?”赢素抬了头。
“呵呵,皇后娘娘可是叫她韩二,微臣觉得这个称呼甚好。”赢绯松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并将狐裘给他盖好:“再忍忍吧,那药虽然止痛,可吃多了会上瘾呢。”
“我不吃药!”赢素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几年日子好活,总得寻到我娘子,给大昭留下龙嗣才是。”
“那药,朕以后都不会再服用。”
“也好。”赢绯回身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挑了帘子往外看了看,忽然说道:“太平局……太平局的车还在做生意?”
“嗯?”赢素挑了眉,投了一个问询的眼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