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伸手接过赢绯地来的布巾拭了下眼泪,哽咽着说道:“看看我的鞋子呢?快点给我找来,我娘子说了,不许赤足站在地上的……”
“陛下……”
赢绯艰难的张了嘴。
“……”赢素紧张的望着他。
赢绯抬手将折子双手递了过去:“行宫失火,具体死伤人数不详……”
赢素的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地溢了出来……
“我娘子呢?”他走到赢绯面前并不看那奏折,而是直视着赢绯的眼睛问道。
“不知所踪。”赢绯据实答道。
“朕要出宫,你来安排。”片刻的死寂之后,赢素平静地说道。
……
第一场雪过后只停了半天第二场雪便跟着到了,似乎比头场雪下的更大。
一架宽敞的稳稳地走在落了雪的路上,走的并不快。
“素,你睡一会儿吧。”马车里只坐着赢素和赢绯两个人。望着赢素白的过分的面容,赢绯终于有些担心了。
“睡不着。”蜷在狐裘斗篷里的赢素轻声说道:“你说,我怎么就把她们姐妹弄混了呢?”
“我还……”他还曾经以为岳西是为了谋一个位份去主动勾引他……
心里的懊悔几乎将赢素吞没,可他的面上依旧是平静的。
“我欠了她太多,她若是这次真的死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活着了。”
“等下到了山下,还是我自己上去吧。”
陛下的性情和身体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赢绯心疼的不行!
他与他一起长大,亲如手足。
对于赢素从小到大艰难走出的每一步赢绯都看在眼里,他能叫赢素的名字,能和他开玩笑,能拿走他喜欢的任何东西,唯独不许自己说韩花朝一句不是。
赢绯当然明白这些年来韩花朝对赢素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到头来,那一切不过只是个误会……
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一起去。”赢素合了眼,淡淡地说道。
……
烧的墙倒屋塌的行宫前,披着被子还冷的哆嗦的仵作一看那侍卫在自己面前晃过的腰牌,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小……小的……不知……”他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已然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跟过来。”赢素拢着狐裘踩在厚厚的积雪里慢慢地走了过去。
“是!”仵作高声应了,可两腿软的不听使唤,他忙回头对着跪在自己身后的两个衙差小声说道:“哥哥,过来扶兄弟一把,我怎么觉得我这袍子被冻在地上了……”
三个人互相扶着,总算是拖拖拉拉地站了起来,随即留着眼泪往赢素身后追去……
那是大昭的皇帝陛下啊,多少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皇帝是谁,而他们是何其幸运呢,竟然能见到了天子!
叶大人果然是贵人!仵作在心里感激涕零的想到。
赢素走得很慢,并未在烧毁的大殿前停留,而是径直朝着山上走去。
清晨,天色将明,风雪越大,他穿着极品的狐裘还是觉得冰冷刺骨,那这么多年,她在这华盖山上是如何过的?
五年……
不,六年的时光,他从不曾有半刻想过那个被称作自己的妻子的女人。
他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死活。
去年,她的死讯传来,他承认,那时自己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静中圆,他默念了一遍挂在大殿前那块掉了漆的牌匾上的字迹哑声问道:“她就住这里?”
“是。”赢绯提步跟上,帮着他推开了那两扇紧闭的宫门,举着火把的护卫忙站到了大殿里面。
赢素伸手在门框上摸索了几下才迈步进了大殿,却发现破败的大殿里没有一件家具,只在门边的墙根处摆着几样简单的农具。
透过敞开的殿门往外望去,正好看见静中圆院子里那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