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是有备而来,自己这两次吃亏好像都是在招惹了他家的骡车之后!
自从被人在自家的浴桶里被砸晕,醒来又光着屁股被捆在了拴马桩上,他是真怕了,不是怕赤身露体的丑样被人看光而是怕了夏天那成堆的蚊虫以及对方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两次被人家收拾,他都只见了对方的影子,甚至点声音都没听着,这样的对手他没法不害怕。
拐弯抹角的托了人给车马店的掌柜地带了话,栈掌柜很想与对方化干戈为玉帛,两下里好好谈谈。
然而岳西却完全不给他这个脸,连面儿都没露。
只让在门面上看店的楚应知说了句话给那个中间人: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别过界,个人吃个人的饭!
此黑店掌柜万没有想到人家是这样的态度。
被轻视之后他也只能承认,自己这道行确实不是车马店掌柜的对手,于是偃旗息鼓,虽然照常在官道上欺负来往的商,却再不敢对挂着太平局的车马下手!
而也是因为如此,慢慢的,沿途来往的行人也摸出了门道,路上搭车的少了,倒是大多都去等着坐来往于慈县与帝都之间的骡车了。
七月的帝都天气闷热不已,便是站着不动都会浑身冒汗。
郑家娘子怀孕辛苦,孕吐没止不说还中了暑气,岳西看着她从一个身材健硕的妇人病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也跟着郑宝才一起着了急。
她从行宫里把苏谨言拉到了郑家,让他给郑家娘子把把脉。
望闻问切一通之后,苏谨言出了屋子。
单只看着他的表情岳西便暗道一声不好,但还是开口问道:“如何?”
苏谨言谨慎小心地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这位夫人目前胎像不稳,又暑期侵入,请主子恕罪,我实在不好用药。”
“有什么不好用的?是不是用的要银子多?”郑宝才急匆匆从屋里追了出来就听见苏谨言说了这么一句,赶紧说道:“我媳妇身上现在可是两条性命,花多少银子也得治啊!”
苏谨言摇了摇头,他看着岳西说道:“不是银子的事情,给她开方子也不难,而是……”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岳西看了郑宝才一眼轻声说道。
“这位娘子身子虚弱而又手足浮肿,眼睛突出……这都是妇人怀胎气血不足肾气孱弱所致……”
岳西对着苏谨言摆摆手:“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就直接说结果吧。”
“这样下去,很有可能母子不保。”苏谨言低着头说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与兄弟带来的大夫,老子真想一刀砍死你!”苏谨言的话还未说完,郑宝才便白着脸红着眼指着苏谨言的鼻子骂开了:“老子请大夫是为了给媳妇看病,不是听你在我家里放屁的!”
苏谨言涵养好,也能明白郑宝才现在的心境,并不与他计较,只是轻声说道:“治病治不了命,尊夫人若是在早些时候不要这个孩子,还可有回旋的余地。但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堕胎的药现在也服不得,只能熬着了……哎……哎……”
这回郑宝才直接把苏谨言从院子里推了出去:“岳兄弟,这大夫不会说人话!”
“……”岳西对着门外的苏谨言使了个眼色,随后才对已经乱了方寸的郑宝才说道:“一家之言,确实不能全信,再请个大夫吧,别心疼银子。”
说着话她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来塞进身子已经开始哆嗦的汉子手里并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啊……”郑宝才无助地抬了头望向岳西,胡子拉碴的唇角颤抖着,眼里含着两泡泪水:“帝都那么大的地方,能想到的,有名的大夫哥哥都带着你嫂子去看过了……”
“他们的说辞都和你带来的那位兄弟说的一样啊!”
认识了郑宝才这么久,岳西与他打过架共过事,甚至一起经历过生死,这是她头一次看见一个七尺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那种抗拒不了的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