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豹谈一拳捶在车板上,“什么晋升,豹奚那阴贼分明就是怕了我,才特意将我支开,什么破烂漠土之城,整个神殿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它更偏远更贫瘠的城池,让我去那里做神使,我呸!”
豹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豹谈如果老老实实不作妖,何苦会被发配到西面城池,他又怎么会被连累得大热天还要在外奔波。
“我劝大人还是放下这些想法,到了漠土之后用心做事,神司大人才有理由将您调回圣城。”
豹凿心想,不指望你有什么功绩,只希望你别再惹麻烦,别让他再跟着出来擦屁股。
从前豹凿还在豹奚和豹谈中间徘徊,可这几年他也看明白了,反正是左右不讨好的事情,总归雍神司的神司之位永远都落不到他脑袋上,他还费那个心神做什么。
豹凿话说完,便开始闭目养神,饶是豹谈气得牙痒痒也无处发泄。
另一边,两支队伍已经到了黑耀城门口。
马菱站在最前方,対众人笑道:“大祭司道今日清晨漫天霞光,想是有贵客到来,特意让我在这里等候,果然等到了贵客。”
兽神之城的主车厢没有人出面,只大神司贴身神使木涟冲马菱点了点头。
昭抬头望了望天,轻声道:“奇怪了,我怎么没瞧见。”
寂笑笑,他们都明白,哪里有什么漫天霞光,不过是崧芜和兽神之城的队伍一进入黑耀,祁白便得到了消息,为了表示尊敬才特意派人过来迎接而已。
“诸位旅途劳累,请先随我到住处休息。”
就在这时,叮铃铃的声音靠近,又一趟班车到站。
“哎!”响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就说能赶上你们!”
大厨房灶台烤炉烧得正旺,四周窗户全部打开,仍旧热得像蒸笼一般。
“什么?”祁白将糕点摆好,“束小城主和瑕夫人也到了?”
各个城池的当家人拜访黑耀,自然早就与祁白和狼泽打过招呼,只是祁白也没想到,这些人要么不来,一来全凑一块了。
“嗯,我们才要回来,就碰到了骆束和瑕夫人,马菱就让我立刻回来向你报信。”
豹月抱着薮简递来的绿豆汤吨吨吨喝了大半碗,才咽下去又赶紧补充道:“対了対了,骆束和瑕夫人单独坐了速度更快的班车,清池的队伍还没到,马菱领着他们一起往祭司府来了。”
豹月挠了挠头,道:“可是,让他们过来做什么,骆束在城中不是租了房子吗?顺路把他们送回住宅坊不就行了。”
祁白招手让人过来继续看着点心,又吩咐食物再多准备一些,才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待人接物上,你们还得多跟马菱学学。”
豹月和薮简跟在祁白身后,脸上都是不解。
“小城主虽然时常来城里,可他是客,清池和崧芜一样,都是与黑耀交好的独立城池,我们只招待崧芜和兽神之城,却独独将清池人放在一边,这哪里是交好,这是在结怨。”
“更不用说,清池这一趟来的,可不止小城主一人,还有更为尊贵的瑕夫人,她从前是清池城的神使,清池独立之后更是成为了大掌祭,别管清池的领地多大,只从身份上来看,瑕夫人可不比兽神之城的大神司和崧芜的大巫差,是万万不可怠慢的。”
豹月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忘了嘴里正嚼着的绿豆,险些把自己呛住。
回想起刚刚在城门口看到的中年亚兽人,眉眼柔和,姿态雍容,空荡荡的班车车厢都能让她走出华贵的气势,可不就是不一般嘛。
祁白指指豹月的鼻子:“还有,什么骆束不骆束的,这么没规矩,过几天府里人多了,可不能带头喊小城主的名字。”
豹月笑嘻嘻说道:“这可不是我们要叫的,是骆......咳,小城主自己让我们这么喊他的,我记下啦,回头告诉大家这些日子都注意些。”
豹月没把这当回事,祁白也没当回事,毕竟他这个大祭司,平时就天天被喊哥哥,他対称呼什么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