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神使看着木迦凝重的神情:“有什么不对?”
木迦摇头,继续向外走去:“没什么。”
“主人,”蕴低声对豹奚道,“雍神司的侍从长到了。”
蕴正通报着,就见一穿着神殿长袍的兽人,用力挥开护卫,大步走进豹奚所在的房间。
那侍从长见了豹奚并没有行礼,而是高昂着脖子,似乎在等着豹奚先开口。
豹奚扫了他一眼。
“说。”
只一个字,就让趾高气扬的兽人头皮一紧,下意识收敛了面上的表情。
“本......咳,豹奚司侍,雍神司命您立刻动身,前往契城齐整兵士,他将亲自率领圣城凌豹军队与您汇合。”说完,用力咽了咽口水。
因为坐在桌边,原本便面色不善的男人,此时脸色更加阴郁,周身冷得似能凝结寒霜。
侍从长只觉后悔不已,他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才会相信那些传言,才会觉得这位平日一向低调的司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
他真是恨不得回到过去,给那个想要借着给豹奚脸色讨好豹谈的自己一巴掌,就现在这架势,别说讨好豹谈,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小命都要随时不保。
被这侍从长甩开的护卫,在他身后不屑地“切”了一声。
大人从外面回来便是这神情,他们这些亲卫各个神经紧绷,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这个雍神司身边的侍从长,竟不怕死地往里闯。
可饶是侍从长如何后悔,如何想离开,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动不动地待在这里。
他来通传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件小事,而是关系到几万大军的调度。
不得到准确答复,耽误了行军进度和时机,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侍从长偷偷抬眼。
只见豹奚正眼神晦暗地注视掌心,从豹奚绷紧的指缝,侍从长勉强看出那似乎是一个骨牌。
就在他伸了伸脖子,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
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猛地一握,那力道似是恨不得将骨牌碾碎,又似是想要将它融入自己的血肉。
“回去告诉神司大人,”豹奚声音极冷,“奚现在就出发。”
侍从长得到答复,逃也似的跑出了豹奚所在的房间。
被仆从搀扶着往院外去时,侍从长心中不停暗骂:怪不得豹凿躲着,偏要将这个任务推给自己,那家伙一定早就知道这一趟非但没有油水,弄不好还会惹一身祸,呸,那家伙简直比泥鳅还滑。
以及,豹奚的院落以前有这么大吗?为什么走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有走到尽头!
雍神司的侍从长离开,豹彭才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哥......父亲让我给你带来这些,还有......”
感受到豹奚看来的眼神,豹彭立刻立正站好:“还有他让我跟着你,帮你打下手。”
蕴知道此行的凶险,他上前一步,也想跟在豹奚身侧保护他的安全。
然而在蕴开口之前,豹奚却闭上了眼睛。
半晌,豹奚睁开眼,声音沙哑。
“你留下。”
离开圣城之后,豹彭再也没有见过豹奚那天的样子。
这些日子,他们从兽神之城回到契城,带领军队与雍神司会合,没有片刻停歇来到彦阿。
豹奚表现得如同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统领,就连那个有事没事总想找茬的豹谈,也没能在他哥身上发现一丝异样,每次只能骂骂咧咧离开。
可是,豹彭偷偷瞄一眼正在安排将士巡逻的豹奚,他能感觉到豹奚变了,变得比之前更沉默,变得比之前更冷。
“队长!”
就在这时,一个角兽人战士跑了过来。
豹彭看那人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真的,豹彭长这么大,遇到的所有事情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来的刺激。
先是凌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