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邪将军让他教幼崽?

可是咋教?教什么?他只会打孩子,打孩子算教吗?

小豁牙看着母父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哭得更凶了。

见到苍邪将战士都赶了出来,木缁村长不敢往屋里凑,好在屋外还有一个能管事的,他弯着腰,小心看着猫燕的脸色:“镇司长大人,苗都是乱说的,我们对异色兽人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苗就是刚刚那小豁牙的名字。

木缁村长都要委屈死了。

是,曾经的木缁部落是对异色兽人有偏见,尤其是他们部落里有祭司,这些规矩也要比其他小部落更严格些。

可他真的改了,自从在草原上被祁白指引,他就不允许族人再提及这事,老祭司也没有多说一个字,显然是默许了他的做法。

炀几个一听木缁村长的话,更来气了。

好啊,他们刚刚还不知道有这么一茬呢。

这些战士都是蓬野的兽人,整个黑耀除了大祭司和城主,他们最敬重的就是苍邪。

要不是苍邪从鸟不拉屎的蓬野将他们带出来,他们现在就得变成兽形在土洞里挨冻,族中的老人幼崽也只能吃草根啃树皮。

没有苍邪将军,他们就得一辈子窝在蓬野,哪里能参与彦阿那样壮阔的战役,哪里能知道兽人大陆竟是这样无边无际。

这样的大祭司和将军,是异色兽人又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些不是异色的木缁兽人,是多条腿还是多个脑袋,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猫燕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早在镇司官员选拔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被大祭司叮嘱过,黑耀是一片大融合的土地,这里不仅有来自不同领土和部落的兽人,还有奴隶和巨风苍犬这样易于常人的部族,要调节好各村落部族的关系,绝不是说起来那么容易。

然而哪怕早有打算,今天的事情,依旧给猫燕提了醒。

木缁村长说得他信,至少他相信木缁村长一定为此努力过。

不过很显然,木缁村中有人没有将村长的话放在心上,村里一定有人说了什么,不然苗一个两三岁的幼崽,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又怎么会记这么久。

而且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苍邪的做法很对。

说教的作用到底是有限的,只有靠实力威慑住村人,他们才能老实下来。

没看那些从前隐隐瞧不起荒原部族的兽人,此时都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吗。

屋内。

一直没有出门的鼠由突然开了口:“没有什么异色不异色的。”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将烙印在上面的奴隶印记展示了出来:“我曾经是奴隶,现在却能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在黑耀,皮毛颜色,从前的出身,都不重要。不论苍犬还是奴隶,我们都是一样的。”

苍邪身形一顿。

鼠由这是在......安慰他吗?

自苍犬兽人从外域踏入兽人大陆,苍邪就知道他们是异类。

他们的肤色瞳色与其他兽人不同,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他苍邪不需要其他兽人的认同,只要将那些人打趴下,他们便不敢再多说一句。

也正是为了这样的目标,走出外域的苍邪要做其他兽人的首领,也是因为这样,在祁白提出建城之后,苍邪毫不犹豫地选择背井离乡去做镇守大将军。

不是为了战斗,也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他必须要站得比其他人高,才能让他的族人不被瞧不起。

可这一刻,看到鼠由为他担心,甚至为此向他揭开自己的伤疤,苍邪突然觉得,只要他看中的伴侣认可他,其他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了。

“你关心我,”苍邪突然靠近,凑在鼠由耳边低声问道,“是想成为我的伴侣吗?”

鼠由连忙用胳膊肘使劲将人推开,然而苍邪靠得太近,鼠由只觉耳尖传来一阵过电般的酥麻,那干燥的带着温度的触感,是苍邪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