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狼泽的小心思,祁白也没拒绝,喂就喂呗,反正是自家的大狗狗,喂点食物怎么了,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祁白捏起一块包饭,在递给狼泽前,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哪知就这一转头,还真让他跟人对上眼了。

“哎哟,”祁白吓一跳,“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和狼泽刚刚过来的时候,这树下明明没有人。

骆束酸溜溜地说道:“吃这个解腻的时候。”

这什么家庭啊,人家都巴不得天天吃肉,这两人倒好,偷偷躲在这吃没有油水的饭食。

酸归酸,一点没耽误小城主厚着脸皮朝祁白讨吃的。

狼泽可不会让人染指他的小灶,随手往骆束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骆束不嫌腻,美滋滋地咬着肉包子。

被骆束这一打岔,祁白的动作停在了半空,狼泽朝着祁白的方向弯了弯腰,就着祁白的手把包饭吃了:“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嫌骆束碍眼,直接暗示他该离开黑耀了。

慢一步过来的狐宵轻哼一声:“就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再有十天也干不完活。”

骆束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两人身边,摘下头顶的草帽边扇风边叹气。

真不是他磨叽。

祁白和狼泽是故意留到最后收割,而他则是不得不拖。

骆束来黑耀的时候,唯一担心的是祁白愿不愿意教他种田,至于能不能学会能不能学好,小城主压根就没有操心过。

开玩笑,种田在黑耀是每个兽人都要做的活计,他骆束能在整个兽人大陆上行走,难道还会输给那些普通兽人甚至奴隶吗?

然而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打脸。

虽然出师不利选择的田地距离水渠远了点,可骆束到底是个一级战士,这点活不过就是辛苦些,倒还不至于难住他。

这小半年来,骆束一天也没闲着,每天都要到田里看三回,恨不得直接睡在地里头,施肥浇水捉虫,别人出八分力他不敢省成七分,可力气是费了,田里的庄稼依旧不争气。

就拿黄豆来说,比方说人家一株黄豆能结出二十个豆荚,到他这儿就只有十个出头,而且那豆荚还不如人家的饱满。

要不是当初他的种子是跟大家一起从羊罗那里领的,骆束都要怀疑自己跟别人种的是不是一个品种。

教他种地的马菽来看了好几回,最后也没辙了,只能跟骆束说,不行就晚收割几天,让庄稼再长长,果子的数量已经这样了,晚几天收说不定能实成些,至少可以压压秤。

所以说,在黑耀的种田学习跟骆束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一点都不服气,不服气的小城主便从其他地方开始琢磨。

他伸手指着前方:“你们这个种地的水车,卖给我几个呗。”

一定是他的工具还不齐备,就比如说黑耀的这个大家伙,他的田地旁边就没有水车,加上这个他的庄稼一定能长得更好。

祁白瞥了骆束一眼,还是提醒道:“水车灌溉庄稼是很好用,不过这个是新做出来的,头几年我们自己也没有,一样能种地。”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水车贵啊。

骆束摆摆手:“能有多贵,我有物资。”

古往今来,大家都坚定地认为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工具限制了他们的发挥,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学霸两根笔,差生文具多”,束小城主显然也没能逃过这句“真理”。

“你要是从黑耀运水车,”祁白伸手在骆束面前晃了晃,“至少要这个数。”

骆束也愣了:“这......这么贵?”

他知道这机器不能便宜,可价格也太离谱了,真要按这个价格,他累死累活跑一趟商赚得差价,说不定都换不来一辆水车。

祁白点头:“那当然。”

且不提技术的价值,只说水车本身就不是帐篷那种可以随意拆卸组装的货物,水车的零部件要复杂许多,即便工司的工匠也不是人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