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钥慢慢转头,看着另外十三个差不多大的幼崽:“这几个幼崽,差不多都是这样的遭遇。”

那幼崽望向狼钥:“婆婆,我真的是你们的族人吗?”

不论是在东夷时的桑蒙部落,又或者是到了北荒之后的桑火部落,这个怪婆婆,几乎都没有跟他说过话,只有几次他被其他奴隶欺负偷偷抹眼泪的时候,这个婆婆没好气地呵斥了他几句。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婆婆竟然是他的族人,不只是婆婆,桑蒙部落中竟然还有这么多他的族人。

其他幼崽闻言也忍不住望了过来。

从被狼钥在人群中挑出来到现在,他们都不确定狼钥是不是找错人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敢说话,给东西就吃,给水就喝。

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被送回奴隶当中,甚至可能是被打一顿再送回去,毕竟他们吃了这些人那么多食物。

但是现在听起来,狼钥似乎一直都关注着他们,他们不是被随便挑出来的。

“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呢?”狼钥闭上眼,她早就没有了眼泪,声音也像是浸着苦涩,“知道的人,都死了,不如抹掉曾经的身份,就这么糊涂着,糊涂的兽人才能长大。”

憋了半晌,狼蒲第一个没出息地哭了出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些了,咱们的幼崽,我们都能保护。”

狼蒲不知道狼钥一个人在东夷,经历了多少族人的死亡,才能让她这样绝望,只想默默守着幼崽们长大。

但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一定会护着她,绝对不会让她再经历这些。

听到狼钥的话,狼泽的眼神却冷了下来:“是桑蒙部落的人故意杀死银月族人?”

狼钥回忆半晌,说道:“没有顺他们心意被打死的,出逃没有成功被杀死的,桑蒙部落中每天都有奴隶死去,我已经记不清了。”

祁白轻轻拽了拽狼泽,让他不要吓到其他幼崽,桑蒙部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去纠结曾经的过往,已经没有愿意了。

此时,似是在回忆中看到了什么,狼钥突然期待地问道:“你们找到狼烁了吗?”

“狼烁还活着?”狼蒲和狼旷齐齐出声。

狼旷看向狼泽:“狼烁你还记得吗?他是部落中的狩猎队队长。说起来,那些人杀进银月的时候,狼烁好像正带着近千人的狩猎队在外狩猎,难道你见到他了?”

狼钥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是最后一批从部落中被带走的人,我没有见到狼烁回部落。”

狼蒲激动地点头:“对,没见到是好事,没见到就说明他们没有碰上那些人,狼烁带出去的都是部落中强壮的角兽人战士,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重新找了一个领地安顿下来了。”

不论是重新见到族人,又或者是得到了或许还有其他很多族人活着的消息,总归都是好事。

另一边,牛族的兽人哭了一会,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众人讨论到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牛絮第一个站了出来:“豹白,牛族的族人要留在宿舍区,跟着大家一起干活。”

牛絮身后的四十个兽人齐齐点头,牛朔在路上就已经告诉了他们,只要通过部落的考核就能加入部落,牛朔他们当时就是这么加入黑山的。

虽然牛族奴隶们不知道名不正言不顺这些道理,不过他们有骨气,族人们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不容易,他们不会让族人们难做。

“很好,”狼泽冲他们点点头,随后看向身后的十几个幼崽,“你们也是一样,从明天开始,你们要靠自己的努力加入黑山部落。”

狼旷正想开口,狼泽打断道:“狼钥的工作也不会少,只不过换成我来做,但我只要做宿舍区的工作,就不会再领取部落的食物。你们如果愿意,也可以替换你们的族人。”

牛萩的母父赶紧冲牛萩摇头,生怕牛萩来给他干活。

他刚刚听牛萩说过他每天分的食物,可比宿舍区这里干活分得要多许多,他还有力气,可别放弃那一份食物,他们可以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