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天的呼和声中,所有角兽人战士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在羊罗与狼泽身边,让出来了一大块空地。
血礼仪式上的一口鲜血,要留给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
这一刻,所有角兽人战士的眼中,都只有对狼泽的钦佩,是狼泽带领狩猎队一次又一次地寻找到猎物,也是狼泽永远冲锋在战斗的最前方,不知道多少次救下了角兽人战士的性命。
牛朔的眼中更是满满的敬意,从前他就是骁牛部落中最强壮的几个战士之一,但是在跟着狼泽训练了一个冬天之后,再次出征的牛朔,明显感觉到了自身实力的提升。
不仅如此,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狩猎不单单是蛮力的比拼,精密的战术会逆转局势,甚至将战斗的伤亡减至最少。
这一次狩猎,除了因为雪崩意外死去的战士,狩猎队在草原上厮杀了那么多天,竟然再也没有人员死亡,甚至连重伤的战士都没有几个。
要知道曾经的骁牛部落,由三百多名角兽人战士组成的更庞大的狩猎队伍,每一次狩猎队都会损失十几名战士,重伤的人数只会更多。
这时羊罗已经说完了祭祀祷词,他一手抓着牛角,一手高高举起铁刀:“兽神在上!”
“兽神在上!”“兽神在上!”
狼泽眼神坚定,在鲜血从牛犊颈间流出的瞬间,单膝跪地,一头扎进了热血之中。
“狼泽!”“狼泽!”“狼泽!”
现场明明只有三百多人,但是祁白却感觉大家到了万人朝拜的阵势。
祁白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狼泽或许并不在乎这些,不在乎是否能成为部落最强的战士,也不在乎是否能第一个接受血礼仪式。
但是每当祁白回想起他们刚刚来到黑山,狼泽明明为部落带回来最多猎物,却因为他是奴隶,本应该属于他的荣耀他却无法正大光明接受,祁白心中就无法遏制地替狼泽感到委屈。
而祁白更加知道,在等级制度根深蒂固的兽人大陆,从一个奴隶,成长为让所有人钦佩的角兽人战士,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这一刻,祁白心中那一点点憋屈烟消云散,他内心的澎湃与激动,只有一遍遍大声呼喊狼泽的名字才能释放出来。
狼泽抬起头,用掌心抹去嘴角的鲜血,他抱住向他跑来的祁白,将脸深深埋入祁白的颈间。
这是他的珍宝,是让他从迷茫中走出,重新感受到温暖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