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又有点心猿意马。
只是阿修已经准备好了,抬着头看我,眉心微蹙,神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我干咳一声,开始发问。
“叫什么名字?”
“……”
“你有家人吗,还是就你一个?”
“……”
“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躲在巷子里?”
“……”
“身上的伤呢?都是谁干的?”
“……”
我托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他,阿修跪坐在浴缸里,手里握着钢笔,笔尖在纸上的某一个地方停留了太久,黑色的墨水向四周洇开,留下一团污渍,在空白便签上扎眼得很。
他一个字都没写。
意料之中。
还好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然难保不会被他这副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样子气死。
既然正经的问题一个都不愿意回答,我晃了晃腿,一边踩住他的大|腿压着,一边俯下身,指尖顺着他的脖子绕了半圈,从后面抵住他的颈环,轻轻摩挲了两下。
这个距离太近了,我都能清楚看见他脖子上起了一阵阵的战栗。
“那这个呢,总可以说吧?”
我的语调听起来有点暧|昧,但我真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时不时就想逼他一下。
“最好快点哦,”我又绕到前面,作势要去扯那两个金属环扣,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要是拖得太久了……”
阿修猛地往后躲了一下,瞪着双眼看我,一对尖牙都要咬碎了。
我轻笑一声,把一张新的便签贴到他衣襟大敞的胸口,隔着一层纸,温热又有弹性的肌肤触感鲜明。
我知道那里手感极佳。
“写吧。”
*
我没有在威胁他吧?
明明只是想通过当事人更好地了解一下那个箍着他的金属环,从而能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就是可能,当事人不太喜欢我这种过于直白和直接的方式而已。
我也没办法啊。
最喜欢的游戏直播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开始了,我赶时间。
阿修半趴在浴缸沿上低头写字,灰白色头发软软地下垂,把便签纸挡得严严实实,让我看不见他写了什么。
不过不要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我理了理弄乱的睡袍,打算先把头发吹干,它虽然没再往下滴水,但还是湿漉漉的,贴着脸和脖子有点不舒服。
我起身走到洗手台旁边,从柜子里把吹风机拿出来。一边吹,我一边回头看阿修。
他还在写字,只是每一个笔画都要想很久似的,写得很慢很费力。头发也全是湿的,乱七八糟黏在一起,发尾有点长,滴滴答答地往下渗水。
虽然室内恒温,湿着头发也不至于着凉,但我也没有当个恶毒主人虐待小狗的癖好。
我把自己的长发吹到差不多干,然后走过去直直地把吹风机的出风口对准他的头顶。
功率被我开到最大,突如其来的热风让阿修下意识闭了闭眼,散乱的碎发在额前乱晃。他的睫毛也是浅色,长而浓密,小刷子似的,被风吹得下压。
他紧张地适应了几秒,才错愕地重新睁开眼看我。
我朝他吹了个口哨,好像在耍流|氓:“写完了吗?”
阿修跪在浴缸里,发丝软趴趴地垂着,头顶有几根不安分地立起,在风里摇来摆去,看着倒是很乖很顺服的样子。
我把手摊开到他眼前,他停了一下笔,没什么犹豫地把便签纸放到我手里。
这样才对嘛,我对他的配合很满意,垂眼去看纸条上的字。
阿修的字写得很好看,都说字如其人,确实很符合他的长相,线条刚劲有力。就是有几处笔画不太流畅,可能是很久没有写过字了。
原本是抱着好奇和促狭的态度去看,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