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躲着他的嘴,想起一个问题,“他肯定要伤心死。”
“阑及。你爸对我说,你要出国,伤心得不得了。”
他怀中温热的可人儿突然就僵住了。咬着嘴唇,薛葵稍稍直起身子,整了整衣服,离开他的大腿,坐到一边去。
她想他从进门到现在,情绪变了几番,对她忽冷忽热,可最后还是抱着她求欢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她要走?看,他的手又摸了过来,缠住她的手指,想要把她拉回去。
他到底想怎样?是不是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亲热了再说?
原本以为自己看得开,所以献身也没关系,但是已经被沈玉骂过不自爱有什么比亲人的辱骂更能让人难过的?薛葵突然觉得一股怨气冲上心头,甩开了他的手。
“上个月我的确答应了妈妈出国,那时何祺华威胁我和他结婚,我没有办法,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永远离开格陵。”
虽然能想到薛葵离开的理由绝对不会中听,但猛然听她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卓正扬还是感到了一股怒气涨满整个胸腔上个月?上个月他们不是在热恋吗?她怎么能一边和他卿卿我我,一边想着远走天涯?
他杀气腾腾地插嘴。
“这就是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嗯?那我呢?”
薛葵噤声。整件事情里,她的确摒除了卓正扬的存在。本来就是,那个时候也没预着要和卓正扬有个什么结果。
“不然?爸爸妈妈一直很希望我出国,这样是皆大欢喜。”
卓正扬眼底峻一敛,腾地站起来,带倒了茶几上的蒸馏水,水汩汩地冒出来,洒在地毯上,又溅上薛葵的小腿,她躲,他伸手一捞,把瓶子扶起来他想他是太宠着她了。宠得她连皆大欢喜的布局里都没婴备他一份。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可有可无的玩伴,游伴,伴?他必须得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再想办法求得薛父薛母的原谅。
他走到落地窗附近,开始思索应该怎样说教一番才能不让她太伤心没想到自己大学肆业,还得负起教育博士友的责任。
“薛葵,离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这样做,不过是把问题全部丢给留下来的人。”
手机响了,沈玉打来,薛葵没有接,张了张嘴,不明白卓正扬怎么突然数落起她,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不就是在骂她自私懦弱吗。
何苦来!她留低,负尽所有亲人,卓正扬还要教训她,以彰显自己一身浩然正气?
“我知道我自私……”听她这样说卓正扬皱眉道“我不是说你自私”,薛葵很快地接下去,“抱歉,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人,遇到问题只会叫苦,只会逃避,你现在明白了吧?”
她反弹的太厉害,卓正扬有点招架不住。他觉得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很普通的话,怎么就闹得她咄咄逼人起来。
“薛葵,不要借题发挥。你现在不仅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我也没有信心。就算你留下来,依然没办法解决问题……”
她自诩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没有摆不平的人事,可现在却成了走也不对,不走也不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还无计可施,于是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要对你有信心?”
这话一说出口,她的心就痛得难以忍受,她不知自己是拿着一把双刃剑,将彼此都刺伤,覆水难收,卓正扬怒火冲天的同时想起自己在直升机上的种种设定,暗忖本来就不应该还试图和她讲道理,她完全没有身为朋友的自知,什么伤人就讲什么。
卓正扬大步走到薛葵跟前,一把攥住她的衣领,想着怎么样给她点颜看看,是就在沙发上还是把她抱到卧室里去;薛葵也感觉到了他周身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对,她对卓正扬没信心,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她和妈妈闹翻了,然后像个乞丐似的蹲在他家门口,乞求着他的一点恩惠来活命,她还有没有一点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