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江东方摇摇头。
“没。刚刚做完实验。”
“我也还没常”蒋晴又振奋起来,她其实天生是爱热闹的命,“咱们一起去吃吧,这附近有个小馆子还不错。呃……沈师呢?”
他扯扯唇角,想到她一个人去挤又脏又乱的火车,心底某处就隐隐地揪了起来。
“在家。”
“哦。”两人一起下楼,蒋晴在前面领路,“就那儿,穿过一条马路窘了。”
“我知道。”他和沈西西以前也常常到这里吃饭。结婚前沈西西就住在蒋晴现住的这栋楼里,没想到阿姨还认得他。任凭他走出走入也没管。
“怪不得阿姨这么轻易就让你进来了。”蒋晴眯着眼睛打量对面这认真克单的男人,两个星期不见,突然觉得他十分陌生,那同位素室里宽阔而可靠的肩膀,现在却因为天寒地冻而微微缩着,在她眼里,这男人仍然是十分英姿勃发的模样,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在一番纠葛恩仇之后,荡然无存。
真是个薄情寡的人啊。蒋晴心里暗暗自嘲,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怕孤独的人。而这孤独来得快也去得快。
“你能吃辣不?”
“行啊,我是重庆人呢。要不,再来两瓶啤酒吧。”
两个人点了手撕包菜,干锅鸭片,酸辣汤,还有啤酒,江东方在实验室里浸多年,还不至于一瓶啤酒就灌倒了,他本阑叫蒋晴喝,但是蒋晴坚持要给他斟酒赔罪,毕竟两个星期没去实验室,一定给江师兄造成了许多麻烦,还望他多多包涵。没了扭捏作态的小儿心思,她又变回那个豪爽的蒋晴,大口吃菜,大口喝酒,江东方也不提别的,光给她讲这两个星期又有了什么进展,蒋晴听着,时不时冒些建议出来,江东方不作声,只是偶尔点点头给予肯定。偶尔又给些提示让她思索,蒋晴在生物方面的热情回温,已然做好了回去的准备,江东方颇感安慰,两人渐渐地聊开了,便天南海北乱说,蒋晴仗着酒劲就问了一句。
“江师兄,给我讲讲白纯吧。听说她特漂亮。”
“的确漂亮。”江东方微微地笑,他的历任朋友当中,白纯确属第一,“我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孩子。”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蒋晴,倒是你和我说说看,为什没去实验室。”
蒋晴笑笑,放下筷子,寻思了一阵子。
“这个说来话长。首先,江师兄,我前一阵子特迷你。炕出来吧?”
江东方特别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蒋晴看得出,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心生波澜,知道自己的坦承并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哈哈大笑起来。
“江师兄,你可别怪我冒犯你。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并不是道德败坏。”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在新视听我随便说说薛师的八卦,只是为了拉近我和沈师的距离,结果沈师上了心,一直问我,而我又因为突然对你有点意思,觉得特别对不起沈师,拼了命的想要讨好她,就开始造谣,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我怎么就这么贱呢?为什么一个错误连着一个错误地犯呢?”
江东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行了。别说了。”
蒋晴摇摇头不说不行。不说她永远好不了。
“可是我真没想到,沈师会当着苏医生的面说出来,那天,我觉得她就跟鬼上身似的,特别可怕。平时我们也就私下聊聊造个口业。”她不避讳地当着江东方的面弹去眼角的泪珠,“我能感受得到,沈师现在也一定特别难受,比我难受多了。真的。你不知道,上上个星期五,就是大野料理那事的第二天,沈师一大早在实验室外面堵我,约我一起去血液科对苏医生赔礼道歉,话都想好了,对苏医生说那些都只是谣言,薛师在实验室的时候对师弟师特别照顾,是个好姑娘,这才是事实。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一直絮絮叨叨薛师带她去血液科那次,多么帮忙,她怎么一时糊涂就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