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哼笑,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如玉的指尖夹着烟,声音很淡:“小姨,我还没那么重口。”

“那是谁?你想认识哪个女孩随便找个由头就好了,天,你搞这么大排场,还找关系把星湾马术俱乐部给买下来,你真是”易琼龄咽下果汁,义正言辞:

“吃饱了撑着。谁家会不卖你面子,巴不得今天见面明天结婚后天造人。”

谢琮月漫不经心地,垂着眼,跟秦佳苒道一句【午安,宝贝】,熄了手机,看向易琼龄,“别夸张,Della,我买那家club只是想找个地儿养马,总不能把马养在家里,开销太大。”

“.........?”

易琼龄差点就喷了一口果汁出来。

他胡说八道什么?

嫌养在家里开销大?就买家俱乐部?

“你办赛马会还不如办舞会,酒会,私人party都好啊,我送佛送到西,保准给你们送到床上去,这赛马会大家都在一起看比赛,若是要上马,一身都是灰啊汗啊,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泳池里的男孩走上岸来,在肩上披了块毛巾,露出健壮的八块腹肌,水珠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流淌,长相帅气阳光,他走过来,先对谢琮月打了个招呼,“谢公子。”

谢琮月并没有回应,只是很淡地笑了下。男孩也不多嘴,乖顺地坐到易琼龄身边,拿起防晒油给她涂腿和脚。

“就赛马会,别的不行。”谢琮月吁了口烟,温和又强硬。

易琼龄瞪他一眼:“我欠你的,小祖宗!”

“不过提前说好啊,你得告诉我你看上的女孩到底是谁。”

谢琮月眉眼清隽,金边眼镜在阳光下折射碎光,他语调慵懒:“不太方便。”

“阿月!”

就是气人!

若不是谢琮月是易家最帅的小辈,从小帅到大,完美戳中易琼龄的审美点,易琼龄可不会惯着他!

“你想邀请谁都随你,只是秦达荣家的三个孙女都得叫上。”谢琮月见事已了,灭掉烟,一副要走的架势。

“秦家的?”

易琼龄这才认真起来,怎么会邀请秦家的?她是知道的,大姐姐在背地里跟她吐槽过很多次,说她那婆婆就是认死理,一个救命之恩,非要把孙子的幸福搭进去,这不是胡来吗?现在好不容易把秦家甩了,断然没有再沾手的道理。

更何况,秦佳彤抄袭和霸凌的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请这种人来她的场子?这该多丢人啊。

“三个都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别胡来啊,小心我真把这事告诉你妈。”

谢琮月眼眸一动,从口袋里掏出礼物留在桌上,人已经起身,单手插兜,倜傥地站在一片蔚蓝天色下,宛如裘马风流的公子哥。

“Della,我妈那儿就靠你了。封口费,您戴着玩儿。”

谢琮月走后,易琼龄把礼物打开,里面是一对五克拉的Chaumet经典造型的蓝宝石耳环。

年轻男孩看着这对璀璨的耳环失神,不由赞叹:“谢公子出手真大方。”

易琼龄笑了,“他啊,是我们家最不纨绔的败家子。”

这祖宗是看上谁了,花这么多心思。

秦佳彤没有想过自己能收到易家的邀请函。

没有出事之前,易家对她来说也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存在,港岛公认最有钱的五大家族,真正的顶级富豪圈。

现在她陷入了抄袭霸凌的丑闻,圈子里曾经和她玩在一起的姐妹都有意无意疏远了她,生日party不请她,舞会酒会不告诉她,在美容院里碰上也假装没看见。

画展撤了,代言撤了,商业活动取消,父亲彻底不待见她了,就连最宠她的爷爷也不想看见她,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用力二十五年辛辛苦苦竭力维持的荣耀和名声就像沙做的城堡,海水一来,化为乌有,什么都不剩下。

只剩下孟修白。

秦佳彤心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