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妮曾说过的原话吗?他不知道这种话在自己脑子里残留了这么久。

在模糊的天光和?背景之下,他被?阿妮圈住,强迫地禁锢住四肢。他想要挣扎,挣扎的念头出现了一瞬间?,他忽然又渴望对方干脆专心地强|迫自己,别说什么为了模拟鲛人族之类的话……她一点都?不虔诚,对待爱,还有做|爱。

……到底是跟她相处了多?久开始这么想的?

麟感到一阵恼羞成怒,他为自己的转变而恼火,但?阿妮每次纠缠他都?该死?地认真?,她简直像是要做什么课题,或者是要根据两个人的床上和?谐度写论文?,他根本不会相信小怪物口中说的“我爱你”。

看起来是更爱知识和?力量还差不多?。

阿妮在他耳畔说,老师,我爱你。

梦境虚幻,让人无从分辨。麟也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看着面前的少女,思绪断裂般的一片空白,但?是对方的下一句话马上打破了这片茫然:

“老师,鲛人的生|殖系统为什么会……”

他要疯了。

他的好脾气在她面前总是不起作用。麟用尖牙恨恨地咬她,咬出血迹,在阿妮惨兮兮地装可怜说“好痛”的时候,又松开牙齿,冷着脸盯着她,生气得要把触手?做成章鱼小丸子。

阿妮却更高兴了。

他真?的很不理解她……麟无力地想,像是决定今天去死?一样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指尖,喃喃道:“小混蛋。”

他的语气早就?像调|情了。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阿妮雀跃地抱住他,按着他的肩膀,继续一边观察一边询问那些可恶的问题。在海蓝大学那个采光很好的教师公寓里,那片明亮的窗户前,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阳光投射到他的面前,把一向自诩端庄的麟照射得体?无完肤。

他知道自己的转变,可就?是对方还那么坚如磐石,他的动?摇就?显得尤为脆弱。

阿妮叫他“老师”。

上课的时候笑眯眯地这么叫,学习的时候非常恳切地这么叫,连……连不该说话的时候也叫得殷勤,就?像是某种调侃。

他热得受不了。

过分的热度让麟渐渐游离在苏醒的边缘,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阿妮不会再离开他了……坏触手?怪没有任何理由会抛弃他,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他的不安感消退了,但?身躯还是莫名其妙地发?烫。麟朦胧地觉得自己是发?烧了,大概是新年庆典的时候在窗边吹了风,他不该纵容阿妮选择那个地方……但?这种灼烧感似乎又不是在脑子里,而是在肢体?,在每一个神经末梢。

……好奇怪。

好像在……他在幻想什么?

麟的端庄禁止他自己这么想,但?这样的煎熬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并没有醒来,只是恍惚中感觉自己浑身被?热水泡透了,筋骨发?麻地软下来,他应该是病了,病得龙尾烧灼,连柱子也无法缠紧,就?那么无助地垂落下来,伴随着粘稠的花蜜流动?的声音。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

麟睁开眼时,忽然感觉到确实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阿妮。

阿妮就?在旁边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打游戏。

麟扫了一眼,连连看。这个游戏早八个世纪就?没有人玩了。

阿妮玩连连看都?用不到百分之一的注意力,她假装自己有事情做。麟起身下床,龙尾抽回来化为双腿,就?在双腿踩在地面的一瞬间?,他几乎没有感知到踩实地面的反馈,差一点膝盖一软

没有摔倒,一条好触手?扶了他。

麟看着那条触手?,他心中突然有一种诡异的预感。他总觉得这条触手?是做了坏事,所以殷勤又谄媚,乖巧又可爱。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触手?尖尖,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道:“你做什么了?”

他见到阿妮玩连连看的指尖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