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芩书闲走远了没听清,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她都不用去猜。

原本以为宋凯泽真如覃双双说的那般,只是故意说那种话吓唬她。

眼下算是铁证如山,没得跑了。

芩书闲坐在外边的走廊上等宋凯泽出来,一边拨弄着手机给覃双双回信息,叫她跟覃衍先去包间等着,待会晚点她会赶过去。

她努力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又好一阵的平复心情。

直到宋凯泽站在她面前。

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过稍微仔细端详的话,你能从他眼神中看出几分不甘心。

芩书闲坐过去一点,让出位置:“怎么?不甘心我把人呛走,觉得自己赚不到钱了,是不是心里特别痛恨我?”

“对。”

宋凯泽往那一坐。

他动作弧度大,连她这头都深受影响的颠簸了下。

芩书闲问:“宋凯泽,你要两千块钱干什么?”

“抽烟喝酒泡吧打游戏,哪一样不需要钱的,芩老师。”

他叫她芩老师的时候,咬音很低沉,也很重,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硬生生挤出来的。

“行,反正你也成年了,不是小孩,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再管你一点。”

芩书闲冷脸,目光更是冷得如寒冬腊月的冰霜。

宋凯泽见过她很多次,上课的样子,下课的样子,跟人讲题的样子,还有去他家劝他的样子,甚至是那晚在后山,把脚崴了,还狼狈说服他的样子。

唯独第一次见她冷漠的模样。

他微微愣住,很快又变得无所谓:“你早该这样,何必劝一个坏人改邪归正呢?”

“你也知道自己坏?”

宋凯泽不作声,把头往下压。

芩书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恨透了他刚才那么做,破坏他好事。

又或者是想着什么法子,下次整他。

这样的把戏,芩书闲在网上见过太多。

她不怕,只要他敢,她都接招。

她脚早好完了,走起路来很利索。

芩书闲走出去一段路,又回头,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叠钱,里边没有两千,但细数有个一千四五的样子,这些钱还是当时覃双双取来塞她包里,让她帮忙拿着的。

这下派上用场。

她把钱丢给宋凯泽:“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跟我说真话,这些钱你拿着。”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比较敏感好胜心强。

有些话,可能他也是一气之下说的。

芩书闲就怕是宋凯泽真需要这笔钱救急,就怕万一,所以她还是选择善良信任了一次。

她丢完直接离开。

至于后边宋凯泽接没接,那是他的事。

这顿饭吃完,照常是覃衍送她回学校宿舍。

潭慈的事情已经落定了,并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之后,开始渐渐走下坡路。

其实芩书闲看得懂局势的。

是江岸一直找别的新闻压这件事,不可能一时之间屡屡爆出各种明星大咖的新闻,除非是他在背后当推手,况且那些爆出料的明星都是星娱旗下的。

可想而知。

连覃衍都说:“江岸确实做得挺够意思的。”

等于是他牺牲自己很多的利益,力挽狂澜。

事件太大,江岸也没法全部拦下,只能靠着这种剑走偏锋的路子。

……

晃眼就是十月份,燕州开始天气转到很冷,下起大雪。

这是芩书闲离开燕州的第五个月。

江岸每个月都会去潭慈的墓前扫扫,放点花,在她墓前唠唠嗑,说起芩书闲时,总是心如刀绞。

沈家被查,沈叙牵连到盛万松的事,被判刑入了狱。

沈父沈母都来求过他,江岸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