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谈何容易?
芩书闲即便跟人说着话,时不时的也会开小差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
潭慈走的时候,她连面都没见到一次,再见时,已经是化为一堆森森白骨。
她的自杀,以及盛万松逼着她做的那些事,都成为压在芩书闲肩膀上的一副重担。
覃双双挪开碗:“书闲,我说认真的,云城中学的工作你不用辞掉,先在那好好上着班,我哥呢,我会去跟他讲清楚,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这点我能保证。”
芩书闲低垂着眉眼。
嘴上没动静。
许久,才仰起脸来,吐出一句:“这些我都懂。”
“你这样一走了之,他心里不会好过,可能会记着一辈子。”
芩书闲不想让覃衍变成那样。
之于学长朋友,之于闺蜜哥哥,她都不愿意伤害他半分。
哪怕是在他心里种下一颗过不去的种子。
芩书闲撇撇嘴,脸上无多表情情绪的说:“我到时候请你们吃饭,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外?”
嫁人之后,覃双双常年定居在国外,也算不上是相夫教子的生活,反正她老公有本事赚钱,也不需要她出去抛头露脸的工作,赚那几分窝囊辛苦钱。
人跟人的命,打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半。
以前她不信,后来身边的人纷纷结婚,芩书闲也渐渐信命这个东西。
如果芩父没走,或许她也能过得很好吧!
“好,到时候我约他。”
……
潭慈这事牵扯到很多人,一时间整个海港乱了套。
整得个个人心惶惶。
被抓的,被查的不在少数,基本上是一查一个准,冤枉的十个人里找不出一个来。
越是往下调查,芩书闲的心就越发的痛。
这证明潭慈嫁给盛万松的那几年,对方是真的半点没把她当人看,完完全全就是利益捆绑体。
别人都说盛万松爱惨了潭慈。
说爱,或许也是真的有那么一些爱掺杂在里边的,但那一定是最初结婚的那一年,之后盛万松尝试到通过她带来的利益,野心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芩书闲觉得难过的是。
潭慈走得那么干脆,连一封信都没给她写。
事件持续发酵了半个多月。
她照常工作生活吃饭,日子三点一线的过着,跟平日没多两样。
偶尔也会翻开新闻看几眼,频率不高。
身边的人基本上并不清楚她的身份,这就是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好处。
事件有江岸压着,爆出的只是潭慈跟盛万松那些勾当,并未把芩书闲的身份展露出来。
所以,她在外面是安全的。
没有人会想到,闹得如此轰动的事件当事人女儿会是她。
上完课,刚从楼上下来,有人喊住芩书闲。
“芩老师,等等。”
她往后循声看过去,是个穿着朴素的女人,头发扎在脑后,隐隐能看出她的年纪在五十左右,头发丝好多处的银丝,脸上皱纹也不少,尤其是眼角跟唇周。
很明显是那种劳累苍老导致的。
芩书闲对女人的面貌并未有任何印象:“您是?”
“芩老师,我是509班宋凯泽的妈妈,上次我们在校门口见过的。”
她猛然想起。
宋凯泽是班级里的学渣,成绩烂不说,性格还暴躁,经常性的跟同学打架斗殴。
甚至听说,外边的人也跟他有来往交际。
芩书闲好几次都看到他跟几个小混混躲在校门口抽烟,调戏女同学。
她倒说过,但这事她不是班主任,也不好过于的强强干涉。
况且向来覃双双就教过她,在这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管就管,管不了的就当看不见。
再看着眼前苍老的女人,她真不敢相信,宋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