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

“拿两个亿对你现在的身份不难吧?听说你嫁给他,江家给了你八个亿的彩礼,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盛家养大的,这些钱就当是你报恩我爸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他不说后半句还好。

一说到盛家的养育之恩,芩书闲痛心疾首。

心脏犹如被人扎了几大把的钉子。

“哼……”她冷哼一声,打鼻息挤出的,唇都没动。

“你哼什么?”

“盛清时,你爸对我妈做过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你哪来的脸跟我谈狗屁养育之恩?”

他跟盛万松一样恶心龌龊,这辈子只配待在肮脏的臭水沟里生活。

让芩书闲觉得不爽的是,盛万松死得太容易,太痛快。

盛清时的手一把掐过来,抵在她脖颈上,喉咙的气喘不上来,她满脸憋红,也没伸手去抓他,任由他这么掐住,像是一条失去挣扎的死鱼。

他一字一句:“我要钱,不想跟你废话。”

“行。”

盛清时松手。

芩书闲猛咳起来,她后背紧靠墙壁,顺着墙壁往下蹲身:“但你要的数额太大,我一下子没办法都给你。”

“跟我耍花招?”

“我没有,这笔钱暂时还没到我名下。”

盛清时眉梢一动:“大概什么时候?”

“半个月。”芩书闲笑,笑他,也是在笑自己:“当然,前提是你别闹出这些事,得等我把这个婚结完,我才能拿到那些钱,否则的话咱两都没个好过。”

他不信。

江岸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连钱都不舍得提前给。

但事实是真的,这个想法还是当初芩书闲自己提出来的,等结完婚再拿钱。

再者说都是江家的东西,连她这个人以后都是,钱多钱少根本没所谓。

盛清时指着她鼻子警告:“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那你手上的东西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盛清时:“等你把钱拿到手,我自然会把东西交给你的。”

芩书闲站起身来,喉咙依旧有些火辣辣的难受:“行,一言为定。”

她要走,此地不宜久留。

走到门口,盛清时叫住她,故意提醒:“书闲,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别想着脱离我,转身去跟江岸解释什么,你觉得他会信吗?就算他信,他家里人怎么想?”

芩书闲早料到他会录音这一套,毕竟以前是律师。

狡猾奸诈是他的本性。

她背对人勾起唇角。

抿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这威胁人的招数还真是够烂的。”

“江家这种家庭,最看重的是名声,你说要是你妈的事暴露出去,不光是你这婚结不成,怕是江家也会受此牵连,说不定人家还会说我爸是你逼死的,你猜他们会怎样?”

就算江岸接纳了她,江家接纳了她。

这事也注定会把江家拖下水。

这不是芩书闲想的结果。

她双手捏紧拳头,指甲都欲要陷到肉里去,牙根咬到发疼:“盛清时,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没办法,大家都是为了自己,难道你嫁给江岸不是吗?”

芩书闲头也没回的离开。

她在路边打了个车回去。

到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江岸比她想象的回来得早一些,李嫂见她进门,便在她耳旁蛐蛐着说:“阿岸早先就回来了,一回来就钻进书房,我问他话也不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芩书闲面不露色:“李嫂,我上去看看他。”

“行。”

怕江岸看到她脖颈处那道浅色的泪痕,在进书房之前,她特意回卧室换了件高领子的毛衣。

书房门没关,半敞着的状态。

江岸坐在那张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