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丢开烟,手机摔在车里,人咻地如阵风窜了出去。

詹敏坐在驾驶座上,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待她回过神,拿上手机边打报警电话,边往里跑。

盛家是独栋的小洋楼,一共三层,大门没关。

江岸一口气从一楼客厅跑上三楼,脑子嗡嗡的响,像是随时要炸开:“芩书闲?”

房间太多,又跑得急,找得他有点眼花头晕。

“救……救命……”

他站在那,竖起双耳仔细听。

声音是打整条长廊的尽头传出的。

江岸脚步毫不犹豫往前冲,跑得飞快,面色胀红,冲到门口,门是反锁的,他半刻都未做停留,一脚猛力往门板上踹:“盛万松,你敢动她半分,我让盛清时生不如死。”

这时候,也就看谁手里的把柄更能让对方难受了。

他知道,盛万松的痛点跟软肋就是盛清时。

房门哐地一声被强行砸开。

映入眼帘的是这么一副场景。

芩书闲手握刀柄,盛万松倒在血泊之中,满屋子狼藉不堪。

倒的倒,烂的烂,敞开的窗帘吹得呼呼响,像是在发怒咆哮。

江岸立在原地,楞是回了好几秒的神。

他才上去抱起芩书闲,将刀子从她手中抽离开:“别怕,我来了。”

她人一直在抖,连哭声都没有。

江岸双目紧锁在芩书闲的脸上,她手里满是血渍,转瞬才将视线转移至倒地的盛万松那,人看上去已经没了气息,他问:“手机在哪,把手机给我。”

她完全没有听觉般,动都没动。

整个人就是被吓傻的状态。

江岸一时间根本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念头是报警,再叫救护车。

他往芩书闲口袋伸,好难才把手机掏出来。

江岸动作很迅速,解决完一切。

“你别动,在这坐好。”

他扶着她坐稳后,起身过去探盛万松的气息,手指挨到人鼻息边,抖得不成模样。

探到人还有气,江岸也是心头大松了一口:“没事,他人没死。”

盛万松肚子上有刀窟窿,血在不止的往外冒。

江岸又打通医院电话,催着带威胁的让那边尽快赶回来。

救护车先把人拖走。

芩书闲近乎到了没法自主步行的地步,她起身都困难,几名警察看着,江岸只好抱起她往外走,警察跟随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生怕跑路。

江岸是同她一块上的警车。

房间内没有监控,无法确定是不是芩书闲捅伤的人,但她嫌疑也无法洗清。

在这种情况下,江岸即便是想保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陆淮南跟阮绵赶到时,临近晚上十二点。

两人也都火急火燎的。

一听江岸这边出事,急急忙忙跑来海港。

阮绵进去安抚芩书闲,陆淮南同江岸在外边:“你打算怎么办?”

“保人。”

江岸嘴里吐着气,手里夹着烟,口吻听似轻飘飘的说,就像是他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始至终他的答案就是如此,他要保芩书闲出来。

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他说:“我不可能让她留案底的,留下这东西,她以后还怎么做老师。”

陆淮南:“这事可小可大,你要想清楚了。”

“没什么可想的。”

烟雾缭绕中,江岸那张脸上的表情,以及他眼睛里的神采,都是无比坚定不移。

“行,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按你想的去做,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想要让芩书闲不坐牢,其实不难,但是想要什么痕迹都没留,那就难了。

其实依照旁人的想法是。

江岸有钱,哪怕以后芩书闲不用工作,他也能养得起她,这份工作可有可无,并不是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