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敏犹豫了半秒:“好。”

行李一一上车,芩书闲刚抬脚准备跟上去的,身后响起熟悉的男声:“芩书闲,你东西掉了。”

她身子猛然一颤,后背下意识的挺直,迈动的脚顿在原地。

下一秒,江岸走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人就站在她身后,不到半米的距离,他弯腰捡起雪地里的一串手机链,伸手越过她胳膊:“喏,我没骗你。”

水晶柱子的链条在他掌心微微发着光泽。

鬼使神差的,芩书闲竟然觉得有点莫名难受,眼眶跟随而热,如灌了几大壶的开水进去。

心里酸胀,压抑,隐忍,以及稍有的一点委屈。

她也不知这委屈从何而来。

见她久久不做动作,江岸抬起她胳膊,将柱子往她手上塞:“看到我吓傻了?又不是没见过,再说我也不吃人……”

“江岸,我有话跟你说。”

芩书闲猛一鼓作气转过脸,迎向他的视线,声音格外清朗。

江岸还楞了瞬,反应过来开口笑道:“有什么话是在这说不了的?”

她趁热打铁:“隐私话题,你确定要在这?”

他好说话:“那就上车,去车上讲。”

嘴里吐声,江岸下巴朝他车的方向位置扬了扬。

芩书闲这才看到远处停靠的那辆宾利,流利高贵的线条,银灰色的车膜在这白雪皑皑的环境下,愈发的有种情景感,她抿着眼眶的雾气,提步下来。

她往前走,由于地面雪夹冰层的,不太好走路。

她走得比较慢悠。

江岸提了两步,伸手牵住她左手,手指触碰的那一瞬,他掌心被她指间的温度怔到:“手怎么这么凉?酒店没暖气?”

芩书闲想往回抽,显然是妄想的,他岂会让?

适应着他的举止,她迎面跟他笑:“没有,刚才在楼下看他们搬行李,冻了会。”

这反倒让江岸对她的乖顺服从有些不适应了。

他挑眉眯眼,深深的打量盘看。

良久,遂才讲出一句话来:“芩书闲,你怎么好像突然换了个脑子似的,谁上你身了?”

芩书闲一口恶气顶到头顶。

她强行往下压,尽可能的跟他平静语气:“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谁上我身。”

江岸掐紧几分:“那我好好说话,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听话?”

三十岁的女人了,在大街上被一个男人拉扯着手,问她怎么突然很听话,芩书闲还会觉得脸红耳热,心里臊得慌,原本这些情绪不该是她这个年纪表现的。

她抬脸,不带虚的:“待会上车跟你说。”

江岸正乐得去逗她:“要不要我抱你,你走得实在是太慢了。”

被这通说,芩书闲也是本能反应的加快步调。

岂料她这一走,脚下来了个打滑,差点没一脚炫雪地上去。

江岸单手扣腰给她搂住,她整张脸全部挤压在他胸口,都能感受男人衣服下那强健的体魄,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芩书闲那叫一个面红耳赤脖子粗。

这一刻,她是真恨不得把自己杀了,找块雪厚的地方埋起来。

他还故作玩味的调笑:“想要抱我也不用拿这种方式,我给你抱。”

她明明想抽开手,奈何身体不听使唤。

那是真正叫一个难受,叫一个哑口无言。

“江岸,你扶我起来。”

江岸道:“你这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跟我好好说话,我就扶你起来。”

此时但凡他撒手,芩书闲绝对能重重摔下去,不摔个轻微脑震荡,也得掉一层皮。

她是又怕,又觉得这人恶俗。

深吸口气:“我求你扶我起来。”

江岸笑:“求谁?”

“求你。”

“我是谁?”

“江……”芩书闲想了下,不好直呼大名:“江总,江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