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书闲这一觉睡得特别久,足足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请来的私人医生说她这不是正常的睡眠,是人在受到极度的惊吓刺激过后,留下的后遗症,她自己不愿醒来面对。
人睡了多久,江岸就在床旁守了多久,寸步不离。
眼睛都熬到发红,胡茬乌青。
詹敏端着保姆煲好的汤上楼,扣门进来,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还以为是产生错觉,她喉口哽下去一口唾沫,把汤碗放稳在桌上:“江总,海港那边来消息了。”
江岸怕说话吵醒芩书闲,示意下楼。
詹敏跟在他身后。
江岸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踩地,脚后跟冻到通红。
詹敏去鞋柜给他取了双拖鞋。
江岸穿好:“那边怎么说?”
詹敏:“程先生的人来信,说是芩小姐母亲失踪之前,曾经跟她继父盛万松大吵一架,并扬言要带走芩小姐,但是盛万松不让,理由是芩小姐是盛家养大的。”
闻言,他眸子紧眯起,眼神变得无比锋利狡猾,犹如一只狐狸坐在那思索问题。
“这件事你怎么看?”江岸问。
“大多数人估计这时候会猜想是不是盛万松跟芩小姐母亲争执时,不小心伤害到对方,导致她……”
詹敏猛然间明白过来江岸问她话的意思。
深吸口气,才敢把话说出来:“江总,你的意思是芩小姐母亲可能不在了?”
“没有证据,我也只是猜测。”
第478章 识趣
詹敏黑瞳柔软几分:“据我的调查来看,盛万松形象一直都很好,群众评价也很高,都说他对外维护群众,对里疼爱妻儿,视芩小姐如己出。”
江岸摸着烟往嘴里衔。
吧嗒点燃,深吸一口,烟圈升腾而起,笼在他面孔前。
吞吐了三四口的样子,他拿烟的手往下压:“人都是会伪装的。”
江岸:“恐怕他是个假绅士,他真要是如外人所说得那么好,盛清时又何至于被教化成那副模样?”
设想一下,江家那般有钱,他江岸也没见得比盛清时更龌龊。
詹敏是没看到当时盛清时在酒吧地下室的模样。
盛清时是嚣张,但他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又或者说,是他没料到江岸会为了芩书闲,跟他翻脸。
在盛清时眼中,恐怕一直都觉得芩书闲好欺压,即便是对她下了手,她也如往日那般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岸不慌不忙:“盛清时去坐牢,盛万松自然会主动来找我。”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对芩书闲一事,他作为继父该如何处理。
是秉公处罚亲生儿子,还是不认继女,选择维护盛清时,说江岸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也可以,总之他的目的就是要看着对方难受,付出代价。
等芩书闲情绪好转些,江岸领她去了趟医院。
打着做全身检查的幌子,实际上是验伤,还有隐私部位。
出医院,下来车库。
江岸替她拉开副驾车门:“你暂时先不要去上班了,住到我安排的地方去。”
这些天,江岸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芩书闲都看在眼里。
她的内心活动早就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从一开始觉得江岸这人特难缠,又不太好打交道,到眼下如今到嘴的话,都很难张得开。
再难,话也得说。
芩书闲面色微红,眸子稍稍往下低压着。
她声音不太明朗:“江少,你帮我够多了,住的地方我不能再麻烦你,况且现在盛清时也来不了燕州找我麻烦,我在燕州很安全,不用担心。”
江岸用那种试探勾引的语气,问:“真不打算去我那?”
“你明确拒绝过我,我不会那么不懂事的。”
万一江岸只是觉得她可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