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吸走鼻腔里的酸劲,哽咽道:“我没事,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卢卡不能白死。”
程清子都敢在陆家,光天化日之下毒死卢卡,难免不会做出别的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次是卢卡,下次会是谁?
是孩子,还是她跟陆淮南?
阮绵不敢往下想,感觉整片头皮都是麻的,以及整个后背,一晚上都在直冒冷汗。
比起她,陆淮南的情绪也好不到多少,程清子这一手着实打到他的七寸。
也打痛了他。
连线没挂,一直通着,阮绵守在陆倾病床边寸步不离。
让张妈去隔壁休息室先睡,她等着陆淮南赶回来,那种孤援无助的冷感,一点点的侵蚀她身体,浑身比外边那雪地还要冰凉。
牙口绷紧,脸色都蹦到发红。
“老婆。”
陆淮南一席深黑色的西服,里衬领口歪斜,他没系领带,衬衫敞开到第二颗纽扣,脸上是刮满的风霜。
即便略显凌乱,依旧没挡住男人强大的气场。
他进门,反手将门推合上往前走。
阮绵循声朝后往,她以为是过于劳累,产生了幻觉,眼睛猛地挣扎好几下。
“是我。”
陆淮南站得笔直,立在她身侧,胳膊揽在她肩膀上,将她的脸缓缓往他怀里掰。
呼吸中被一股熟悉的男性气味包裹,眼泪顺势往下掉,顺着她脸颊溢进脖颈:“你总算回来了,我真怕我撑不住。”
这一两年来,阮绵很少哭。
第430章 兴师问罪
哪怕是当初怀着陆倾,大晚上陆倾在肚子里闹她,闹得睡不着觉,她也忍着不落泪。
人只有情绪彻底绷不住了,才会隐忍又压抑着哭声。
眼下的阮绵正是如此。
陆淮南心疼得心脏都要痉挛抽搐,他掌心贴在她鬓角的发丝上,揉了好几遍,满边掌心全是一层凉凉的冷汗:“心里难受就哭出来,老公在这。”
面对那一大家子的人,他能想象到阮绵在卢卡的事情上,有多无助。
阮绵哭得眼睛发涩。
喉咙更是哑到几乎扯不动声。
她仰起头,泪眼朦胧的看他:“我没想到奶奶会这样。”
陆淮南绷着脸,至始至终没开口。
他的手上动作也没停顿,静静默默的安抚她。
同时也在心里有了自己的计量,既然他们对他不仁,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对他们也不义。
“你把卢卡埋在哪了?”
他询问得格外轻细,怕伤及到她脆弱的心。
“在后院那颗榕树下,它以前最喜欢在那玩儿,每次我赶它出门,它就窝在那刨土……”阮绵嘴里的牙齿磕到发出颤音:“它那么可爱,那么乖,怎么下得去手?”
陆淮南在医院陪到陆倾醒转。
等检查结果全部交接,他才回老宅。
他回来得没有一点动静,悄无声息,车到了家门口,许嬷嬷跟陆老太奶才得知消息。
要说陆淮南来兴师问罪,最过于紧迫的无非是江慧丽。
许嬷嬷拿来个浅灰色的毯子,盖在陆老太奶膝盖骨处,抬眸时浅显的打量她面部表情。
“老夫人,这怕是要变天了,你得多盖着点。”
“推我过去吧!”
相处时间久了,彼此话里有话,都听得懂。
许嬷嬷掐着点推陆老太奶赶去正院前厅。
在临门的一脚,陆老太奶打住:“他人回来是阮绵叫的,还是他自己来的?”
“这个不知道,太太那边电话一直打不通。”
阮绵手机打不通,陆老太奶心里自顾衡量揣摩,大致上有了眉目。
陆淮南带了两份文件。
一份是让程清子脱离陆家,跟陆老大离婚,另一份则是起诉书,里边条条件件罗列着程清子这些年在国外做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