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冷得,还是这样长时间抱着不太舒适。

陆倾在张妈怀中扭动身躯,嘴嘟了嘟,作势要哭。

见状,没等他张嘴,张妈连忙迈步进屋,出声哄劝:“哦哦哦……阿倾乖,咱们不哭,阿倾最听话了,不哭不哭啊……进屋去玩咱们的拨浪鼓……”

……

雪一直下到下午三点多,才有渐渐收敛之色。

芩书闲在海港过了几天宁静日子,安稳的陪着家人把新年过完。

初六她得赶回燕州上班,今年只有七天的假期。

抬眸间,映入盛清时的脸,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米八八的个头,站在芩书闲跟前,显得格外的高大挺拔,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跟江岸的事,趁早解决,别惹得家里一身骚。”

芩书闲木讷的继续收拾东西,看似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

实则她情绪很不稳定,眼底是一片深色的红晕。

看样子,盛清时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歪头去打量她的脸:“别跟我说,跟他相处这段时间,他那点小伎俩还把你给感动了,有些人不是你该碰的。”

闻言,芩书闲再也无法稳定。

她手顿在原处,好半晌才往后收。

从喉骨中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盛清时往外走,走到门边又扭头跟她讲:“你妈的事我已经找人在查,估计不会太久。”

“谢谢哥。”

“别叫我哥,我嫌恶心。”

芩书闲狠狠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在盛清时没彻底走远,她快一步出声:“谢谢盛律。”

她颓败的坐在床边,脑子里乱糟糟的。

寻思了许久,都没怎么记得太清自己如今的身份,跟过往的遭遇。

有些东西就像是一把链子,其中一环断掉后,再也链接不上。

所有人只知道她过往学习好,有个警察父亲,母亲还是人民教师。

家庭幸福和睦,不曾大富大贵,但也过得充实满足。

人生的转折点,大概是在她十岁那年。

父亲因公殉职,母亲在强强的压力下,选择了改嫁进盛家。

盛清时的父亲盛万松是母亲年轻时的仰慕者,盛家家世好,几代往上都在商正两界颇有功绩,盛万松更是在这几年做出熬人的伟绩,在海港何止是一席之地。

盛万松待她跟母亲都很好。

盛清时有的,她都有,盛清时没有的,她也有。

这些年盛万松真的是拿她亲女儿一样待,也正是如此,更加增大了盛清时对她们母女的仇恨。

她母亲在半年前无故失踪。

最终的失踪点,是在燕州。

芩书闲去燕州工作,其一是为了躲避梁惊则,其二是为了找她母亲。

后者没人知道,唯有一个盛清时懂,也正是如此,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总是那副太不自然。

芩书闲也有想过,母亲的失踪会不会跟盛清时有关。

可她没有证据。

盛家,尤其是盛清时这几年在律界玩得开,什么样的人脉关系都有,错综复杂。

他随便认识的一个人,都比她精心接触的厉害得多。

“嗡嗡嗡……”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思绪。

芩书闲吸了吸鼻尖,回过神来接听:“江总,您找我有事吗?”

江岸的电话她本不想接。

但他这人特别的难缠,你若是不接,他会叫秘书一直给你打,打到你接为止,时常芩书闲都在想,像江岸这样身份的男人,他到底图自己什么。

要说看中美色,都这么久时间了,还没到手也该是时候松手。

可他反而不松,还越咬越紧。

江岸慵懒不羁的嗓音,在那头沉沉响起:“明天回燕州?”

“嗯。”

她发声很闷。

是那种显而易听的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