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脸往他这边偏,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陆淮南。

陆淮南不会这么拽她,商衡拿捏不住力度,疼得很。

最后她几乎是被他连推带挤的,硬生搬到副驾去。

脸热心热,阮绵整个像在火上炙烤的红薯,想翻身奈何她这车空间是真的足够小,腿都伸不直,她懒懒的把脸偏到车窗去,手指戳着车窗玻璃画圈圈。

画得乱七八糟,圆不成圆。

“在想什么?”

商衡打破沉寂。

她跟他相处起来,倒也自然:“想他。”

“你两就是冤家,在一起打打闹闹,不在一起又互相想。”

阮绵收回手,嘴边撇了撇,也不晓得是委屈了,还是辩解:“没打打闹闹。”

商衡稳稳的开车,一路上连半个颠簸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要我说,以前那些事能过去就过去,别总是惦记着心里不爽快。”

男人声音比较沉,低低的钻入耳中,在她心尖激起一阵阵的波澜,阮绵感觉特别的困顿,她还是勉强的睁开眼,去打量车窗外的霓虹,属实刺眼。

她又假惺惺的将脸转回来,口吻更假:“这跟想他有关系?”

女人但凡嘴软,那不是好事。

商衡知道她想套他的话,话锋相当熟练的一转:“知道宋家在想什么?”

“嗯。”

起先阮绵没多想,直到在回宋家的车里,陶敏洁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是恍然大悟。

宋家想借着宋愠和的死,让她心软,再跟宋砚安好。

所以,阮绵想都没想,当即选择拒绝。

她这个人做事就是这样,不可能的人绝对不留到下半夜的,她觉得行为恶心。

商衡手指扣动方向盘,不时那么一下,也没规矩节奏可言,大抵是在权衡她的情绪,该说什么话:“是我,我也忌讳这件事,更何况淮南。”

阮绵乖巧的窝在副驾里,没半点动静。

“他很缺爱的,知道吗?”

闻言,她吸动鼻尖,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这么看着,商衡只觉得她像极了个缩头乌龟,场面瞬间有点滑稽搞笑。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自认跟他还不是那么熟悉。

商衡也历来话少,惜字如金。

“想说。”

“在饭桌上为什么不讲?”

“你一个劲的逼问我他在哪,我有什么余地跟你说?”

“嗯。”阮绵算是承认自己失了分寸,闷闷声嗯道:“冒失了。”

商衡眸子挑了下,满眼的惊诧,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是愤愤不平,对自己爱答不理,下一秒就能做到心平气和的道歉,大跌眼镜。

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还想听吗?”

“你说我就听。”

她这副不勉强,也不自己上套的样子,商衡更为陆淮南心疼了。

车在匀速前行。

恒温26的车厢里,都是商衡的话。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说水深火热吧,他从小一直也挺不受待见的,那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的,他自暴自弃也玩得开,别人都说他是野种,以后不成气候。”

这样的话,听到商衡都数不清了。

“他硬生生从一个满怀斗志的少年,磨得没半点脾气棱角。”  “阮绵,你现在看到的陆淮南,包括你跟他结婚时的他,都是全新的他。”

阮绵闭着眼睛,但她没睡。

商衡知道,睡着不会是这样的。

她在听,在认真的听,又或者也在暗自心疼陆淮南。

商衡依稀记得,他跟陆淮南初次相见的场景。

孤立无援的少年,被人逼到墙角,拿着铁棍威胁,骂他是没爹娘要的野孩子。

明明是个稚气未脱的十六岁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