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抬起脸:“这下行了吗?”

陆淮南得意一笑:“还说我好色,你比我也没好几分。”

“我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他是真没想过,她会这么做的。

阮绵挑眉,硬生生的为自己辩解:“我这叫以柔克刚,总不能跟你倔吧?”

“起来。”

陆淮南拉她胳膊,她使着点劲,他挪动身子抱她倚住身后的床架,阮绵脸贴在他胸口位置,清晰可听的心跳声,均匀而有节奏感,听得她犯困。

她眼睛耷拉着:“你还醉吗?”

“没。”

应声之后,许久都没声,陆淮南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闭上眼准备拥人入怀。

阮绵这时挣扎:“陆淮南,你是清醒的吧?”

她一遍又一遍的试探他,陆淮南看不懂她想干什么。

虽然头还是沉得厉害,他强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嗯,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说。”

“必须得是现在吗?”

怕自己错过她的话,陆淮南揉揉眉心。

阮绵不是看不出他还醉着,但是有些话,一旦到嘴你不说,等到下次再想开口的时候,你不一定有那个勇气跟胆量说了,她不想错过这个时机。

狠狠提起口呼吸,她蠕唇出声:“陆淮南,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没改变主意,还想娶我的话,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眼前蓦然一亮。

亮起的是什么,陆淮南一时半会没缓过神来。

嘴角温温热热的,阮绵衔着他唇瓣在亲,在啄:“我说认真的。”

此时此刻,光一句“守得云开见月明”完全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那种感觉,仿佛是本破碎不堪的物件,再次破镜重圆。

是真正意义上的重圆。

他唇在颤,却没有开口说话回应。

见状,阮绵勾紧他脖颈,目光灼灼盯住他,提声问道:“不想答应我?还是你心里有什么别的顾虑了?不要瞒着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陆淮南跟做梦似的,亏得他从求婚过来,这几日一直心思沉重。

早知道她在这等着他,说什么也得表现到位。

陆淮南只觉得有种深深的顿悔感。

他抱她的力道加重,口吻很沉,脸都憋红了:“你说真的?”

“嗯。”阮绵点头。

满眼都是滚烫的,雾气囤积在眼角,随时随地会爆发坠落,陆淮南强行逼退回去,他眼圈红得骇人,激动到嘴角都发抽:“别说三个月,三年我都等。”

她望他:“三年我可舍不得。”

三年过去,陆淮南都得接近四十了,她总得趁着年轻给他生个孩子。

阮绵调笑道:“我可不想让你老来得子。”

一波接一波的惊喜而至,险些要把他砸晕过去。

陆淮南把控好情绪,血液在他身体里疯狂涌动,他抿了抿唇:“绵绵,你让我缓缓。”

“不急,明早上你再给我答案。”

这会儿,他哪还等得到明早,心思重得要死。

陆淮南把她放开,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双手撑着洗手池台面。

等他回屋时,阮绵发现他鬓角跟刘海湿哒哒一片,脖颈上也是水珠,眼睫跟下颌角更甚。

陆淮南像一个跪拜在她面前的虔诚信徒。

跪在床单里,双膝深陷,他去捧阮绵的脸,彼此相接的目光里,时不时的碰撞出火花:“我开心。”

她笑:“开心就好。”

陆淮南抱住她又是一个深长的拥吻。

第二天早上八点,出发回燕州。

他们是单独走的,没跟商衡几人一块搭伙。

陆淮南的心情,仿佛是被圈养了几十年的羊,突然有一天放养了。

连吞吐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清甜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