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丁丁把话又原封不动的收回去:“不过你两这事,放在谁身上都犹豫,生不生都好。”
人性最是复杂,前一秒还能跟你热脸热话的,指不定下一秒你得罪他,他能翻脸不认人,阮绵心里也有自己的掂量衡量在,她跟陆淮南生孩子,除非是真的到了必要的那一步。
否则她不会往前迈动半步的。
这不是她倔,而是人大多时候是自私的。
她也不例外。
三天时间,足够她们在燕州附近逛个遍。
那晚,陈正则跟涂丁丁要连夜赶回去。
说是陈母突然病重住院。
阮绵也只好将人送到车站,回家途中还不忘跟涂丁丁一直保持电话联系,安抚她情绪:“你们别急,先回去看是什么情况,照顾好小宗。”
她握着手机下车,抬眸间扫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牌她不认识,却又觉得那辆车莫名的熟悉。
电话里涂丁丁跟她讲着话,阮绵就没多看,拎着单肩包快步往上楼的电梯口走。
进电梯,透过电梯透明玻璃,她看到那辆车在往里开。
这边很少会有这种商务车,尤其是昂贵的品牌。
于是,阮绵在电梯里还多瞅了几眼。
商务车的车窗紧闭,漆黑如墨,又正是夜晚,根本看不清里边一丝半点的情况。
进屋后,她忙着烧了壶水。
跑了这几天,嗓子眼难受得宛如吞了几斤的灰尘,咽喉炎都给忙犯了。
阮绵又上楼取来消炎的药。
等着水开,把药粉泡好,坐在厨房边的椅子玩手机晾药。
都说人心系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时,一旦空闲下来,心思就会飘到那去,这话诚不欺人,她在想陆淮南在做什么,一天都没回过她消息。
以前她觉得胡思乱想的人最没出息。
只不过自己成了那个最讨厌的人。
所有的情绪,只有当你亲身经历后,才能做到感同身受。
阮绵搓磨了好一会的手机,还是决定问一句:「在干什么?」
“嗡嗡……”
手机震动,陆淮南比她爽快洒脱,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打开免提,左手掐住,右手去拿药杯。
刚凑到嘴边,听到男人声音低低的,十分悦耳:“当然是在想你,忙完没有?”
她咕噜噜吞咽完整杯药,水还是挺烫的,阮绵嘶了两声,顺手把空药杯丢进垃圾桶:“嗯,他们回洛溪了。”
“辛苦你了,本来他们来燕州,理应我作陪做东。”
陆淮南其实是个很有礼数的男人。
“你这不是没在嘛,我招待也一样的。”
她盯着鞋尖瞅了瞅,眼底蓦然冒出几丝复杂异样的情绪来。
以前没有,是从见过陈正则跟涂丁丁一家三口后,才产生的。
对于这个时间结论,她很清醒。
阮绵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理智清醒的女人,尤其是离婚后,在澳洲待了这几年。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婚姻。
有幸福的,不幸的。
不幸的占去百分之八十,无非都是生活中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大多数的婚姻过得都不尽人意,吵得鸡毛满天飞。
可这几日的所见所为,阮绵对婚姻,对怀孕生子又产生了一种新的情绪,通俗易懂点来讲,就是她还挺发自内心的羡慕涂丁丁跟陈正则的。
但这个话到嘴,她是没敢往外说。
“回头我们去趟洛溪,再请他们吃个饭。”
陆淮南真正想感激的,还是吴静跟唐青。
“也行。”
“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阮绵手撑着台面,她默了许:“没事,就是这两天带着他们上游下玩的,确实有点累,体力跟不上,还是平时缺少锻炼。”
屋外开始下起绵绵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