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半点胃口都提不起,看到食物直接反胃,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气。
陆淮南督促着她把药吃完:“好点没?”
她有气无力,趴在沙发上:“嗯。”
“起来走走?”
阮绵哪里有力气走,虚得很,胃虚人也虚:“头晕,我再躺会缓缓。”
她这样子,陆淮南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要让他发脾气吧!
他还真舍不得发半点,所以这人就是犯贱:“喝点水?”
“嗯。”
“叩叩叩……”
陆淮南刚提步到厨房,门铃响起,他走到门口去看,方以禾站在外边,手上还提了件粉粉嫩嫩的保温盒,此时他心下不多想那是假的。
见他杵着没打算开门,阮绵顺势看过来:“谁啊?”
“方以禾。”
她好半秒才回过神:“你那个回国的学妹?”
“嗯。”
一直以来,阮绵只听陆淮南跟陆鸿文提及过方以禾,素未谋面,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到,连他身边的任何女人都容不下:“愣着干嘛,万一人家有事呢!”
站在原地没动,陆淮南深提口气,才伸手去拧门。
一股淡淡的药膳香,扑鼻而来。
方以禾也没越矩的直接往门里走,脸上维持得体大方的微笑:“这个是解胃胀的药膳。”
她是听酒店的人说的。
说陆淮南一晚上找了她们几次。
阮绵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这个位置,门口的人看不到。
但话她听得清楚。
“谢谢,不过……”
没等着他拒绝,方以禾说:“我又不是给你的,我是给你女朋友的。”
陆淮南眼底猝然闪过一抹局促,他接还是不接都不好。
索性接了。
接过时,两人手指隔空错开,都没碰上:“麻烦你了。”
方以禾至始至终维持着很明朗的笑意:“那我先回去,有事电话联系。”
他知道,她这句电话联系,大多也是指的阮绵有事,又或者是一句客套的话。
真要有事,陆淮南也不会打电话找她。
关合上门。
陆淮南揣着方以禾给的那个保温盒,走进客厅,阮绵的目光一直环绕着他在看,尤其是他那张脸,她惬惬的打趣道:“一个小姑凉,至于吗?”
“你不吃醋?”
阮绵当即解释:“难不成你身边的女人,我都得吃一遍醋?那我估计早被醋酸死了。”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陆淮南总觉得她阴阳怪气的,在翻旧账,但又没确切的证据。
“喝汤?”
她嗓音脆生生的:“当然喝啊,人家一片心意。”
其实,对于方以禾,阮绵没那么多心眼,不是是个女人,就非要把对方当成假想敌的。
在这一点上,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特别好。
陆淮南给她拧开保温盒,看着她一口一口喝掉大半碗药膳汤,莫名的觉得心里挺上不来劲。
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阮绵砸吧着嘴,抽纸擦了擦嘴角,说:“还真别说,这汤味道不错,喝下去胃口都开了不少。”
他坐在那,目光一眨不眨,直勾勾的,也不说话,也不挪开视线,像个冰雕似的,看得人怪瘆得慌。
陆淮南沉口气:“你是不是缺心眼?”
喉咙猛然噎了下,阮绵眨巴眼:“干嘛?”
他双臂环抱,身姿往后坐靠:“我搞不懂。”
“搞不懂什么?”
实际上她清楚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