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跟曲政同时愣怔在原地。

曲政眼中,转而变成失落跟自怜的轻笑。

他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陆淮南下一句紧接而来:“说道别的话大可不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陆淮南,你干什么?”

阮绵眼红红的,声音不重。

他真的一点都没给曲政面子,况且他还深知对方的痛点,使劲往上戳。

为的就是让他痛不欲生。

她到底觉得这么做残忍了点,该拒绝的话,阮绵早就跟曲政讲过,对方也是明白人,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陆淮南这无疑是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面。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那该死的占有欲作祟。

可凭什么要她来买单呢?

对于陆淮南的行为,阮绵表示很不满:“你说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让她问得怔了瞬。

陆淮南咬下唇,说:“我看不得他对你这样。”

“你以什么身份?”

阮绵逼问。

把陆淮南逼到了一个尴尬又无奈的地步,他凭什么呢?

她只是说在考虑,但没说就得为他守身如玉,有种好笑的嘲讽感,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听到阮绵的话:“曲政要离开燕州,只是来道个别。”

这一瞬,陆淮南产生了把事情搞砸的恐惧感。

他不确定,阮绵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意气用事的否定了他。

脸上表情,是想象得到的难看。

阮绵停顿片刻,低声对他道:“回去吧,以后也别跟着我。”

话毕,她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种恐惧感,在陆淮南身体里逐渐加剧,他快步上前:“所以说……你这也算是对我一分考验吗?那我想知道一下,我的考验结果是不是没过关?”

“对。”

“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陆淮南眼睛很热,热得像是有汗水往下流。

他想去抹的,最终都没伸手。

他们之间仿佛是隔着一条河。

陆淮南觉得她在维护曲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指责他。

阮绵指责的从来不是他的话伤害了曲政,而是他对事情的态度,一如既往。

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却从未想过要先了解情况,就是等于一巴掌把她拍死在刻板印象上。

“陆淮南,你敢说刚才你没有想过,是我在应承曲政吗?”

可是她没有。

站在那,脸跟脖子里皆是灌入的寒风,刺骨锥心的,陆淮南情绪膨胀到了极点。

他现在就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稍有不慎就能“嘭”地一声彻底炸掉。

他甚至是动都不敢动。

阮绵掀着眼皮,眼球里浮动一层层疲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没得谈……”

“是,我是这么想了。”

陆淮南口吻低沉,语速反而急促:“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

她抿唇蹙眉。

他说:“设问哪个男人不会这么想?”

他还说:“别说让你换位思考,大年夜那天,你只是听人说了一句,你便给我定罪,觉得我就是那种人,可是怎么到你这了,就变成双标现场。”

“可我没有冲上去,跟对面撕破脸。”

陆淮南忽地笑了:“阮绵,你当真对我有一分爱吗?”

“爱就是要让对方难堪?”

“你是不是觉得报复得很爽?”

“我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