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燕州等你。”
她在一楼停,他要去负一层,在电梯楼层灯亮起到一层时,陆淮南开口说了句话。
阮绵听得猝不及防。
楞了许,才蓦然反应过来:“嗯。”
送走陆淮南,本身是一件令她轻松万分的事,可内心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更像是空缺了一块。
“叮”地一声,门开她往外走,招呼都没跟他打。
陆淮南眸子半眯起,抬手在她背后挥动下。
……
一天后,婚礼现场。
涂丁丁肚子月份大,不适合在外边跑来跑去,两家人商酌之后,决定把酒宴摆在老家。
院落里宴席桌摆得满满当当的,热闹非凡。
来的人也都是两方关系密切的同学跟朋友,以及两家的亲朋。
整个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来的人比想象中多得多,院里果盘不够用,阮绵进屋去拿。
她走在台阶上,猝然入目一双棕褐色的皮鞋。
刚要开口打招呼,沈叙比她先一步:“哟,这气色看着是跟那时候不一样了,阮小姐,你是不是觉得跟他分手后,过得不要太开心啊?”
这深秋的风是有些大了。
话也跟着风吹进耳朵,刺得她发冷。
双腿僵在原地一动没动,阮绵吸了吸鼻尖里的霜气,她抬起脸,不卑不亢的道:“江岸没跟你说吗?是他叫我滚的。”
“说了,但你不也没心吗?”
“我要是说我有心呢?”
沈叙没做声应话了,细致的在打量她的表情。
仿佛要以此来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阮绵无心跟他耗着:“沈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如果你是来这参加婚礼的,可以去院里等着……”
“要不是来看看你有多得意,我他妈会来这种鬼地方?”
闻言,她心猛然发疼,眼眶也跟着红润不少:“是,这种鬼地方自然是配不上沈先生您这样高贵的身份,既然如此,那请挪步回燕州吧。”
沈叙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替江岸觉得不值,为了这么个女人,把自己差点废了。
沈叙冷笑:“阮绵,你会遭报应的。”
如一记重重的棒槌,砸得阮绵心碎成一地渣滓。
沈叙的话是毒,可她确实是该遭报应。
“我等着。”
“你不配。”沈叙说得咬牙切齿,两边眼角又红又湿。
涂丁丁打电话没人接,叫陈正则跟曲政满院子里找她,最后发现她躲在路边的车里,涂丁丁找到她人时,阮绵双眼红得特别厉害,眼睫都是湿的。
陈正则还没开口。
涂丁丁拉开他,一把冲上去抱住阮绵:“好了,哭什么,读书的时候你连老鼠蟑螂都不怕,更何况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阮绵是在哭江岸,还是陆淮南。
但终究是这两人其中之一。
怕挤压到她肚皮,阮绵撑着点力,把她的胳膊挣开,发现涂丁丁身上穿着的是婚纱,她眉心紧蹙:“你怎么穿着婚纱就跑出来了?”
“我担心你啊,半天都找不到人。”
“先进去吧!”
阮绵说着话,看向她身后的陈正则。
夫妻两看破没点破,心里明白就行,有些话不能太直白的说。
阮绵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要遭报应。
她回燕州那晚上下起了很大很大的瓢泼大雨,前行的车辆被迫停在半路。
司机说:“前边塌方了,估计这几天都回不去。”
“师傅,那要不先掉头回去。”
司机轰了几下油门,这下子才发现车也出了故障。
一车人心焦急躁。
司机是本地人,大概也了解这边的山体情况,便支话叫大家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