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赔付的赔付,该处罚的处罚。
从交警队下来,阮绵绕过那辆黑色迈腾,她下意识往后座里看,车窗依旧严实紧闭着,看不到里边的人,她又快速收起视线。
等到她上车,车窗忽然往下降,她扭头去看。
这时兜里手机响得很不是时候。
是高中同学李明洋,阮绵接起喂了声,那边嘴里喘着酒气:“阮绵,你把陈正则跟涂丁丁送到家没?”
“还没,临时出了点事。”
李明洋:“不要紧吧?”
“小问题。”
“行,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断电话,阮绵有意无意的再往那边瞅,车窗紧闭着,漆黑一片。
先把涂丁丁跟陈正则送到家,她又打车赶去酒店,陈家这边是老房子,平日里是陈正则父母住在这边,她一个外人再挤进去,房间指定是不够。
来来返返折腾到晚上十二点,才堪堪到酒店。
这时候她人已经很疲倦了。
当听到陆淮南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幻听。
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阮绵循着声音望过去,男性颀长挺拔的身形站在酒店大厅前台那,看样子是在订房,他手上还握着张证件,陆淮南独身一人,穿了套比较休闲款的冲锋衣。
黑色很衬他那种冷脸。
电梯开了。
她脚僵在原地没动。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跟前,帮她按住开门键:“一起走?”
“嗯。”
阮绵提步进去,脑子有些纷乱,加上涂丁丁在撞尾现场说的话,她觉得眼前的陆淮南有些不真实,神出鬼没的。
“看到我很吃惊?”
反应过来的她,有些怀疑他来这的目的性:“你怎么会在这?”
“来看朋友。”
“你有朋友在海港?”
陆淮南话说得相当自然轻松:“秦让,你认识的,之前在一次展览上见过。”
电梯里没有旁人,给阮绵一种瞬间哑口无言的滋味。
“认识。”
她有幸见过一次,也仅此一次,以前陆淮南向来不喜欢她跟他身边的朋友多接触,所以她一般情况能避免见面,就会尽可能的避开。
电梯在一层层上升,升到第十层。
他冷不防的开口问道:“明晚有空吗?有个酒会能认识点……”
“没空,我还有事。”
“哦。”
到十二层,阮绵要出电梯,她往前走了几步,陆淮南在身后睨着她后脑勺,绷紧的唇角松开:“我让康堇备了份婚礼,明天他送过来。”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阮绵。”
陆淮南长腿两步跨过来,随即要闭合的电梯门,差点撞到他肩膀。
看得阮绵头皮都发麻了:“还有事吗?”
“没事,早点休息。”说完,他人又退了回去。
门缓缓关上,将两人对视的视线隔开,阮绵定在原地好几秒,电梯楼层灯在闪烁,她深吸口气,压着情绪转身离开。
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预感,今天撞尾的车上,后座就是他。
洗完澡,阮绵倒头睡了。
翌日早上八点,她才发现一个陌生号码打了个电话进来。
忙回过去。
她边进洗漱间洗漱,把手机按了免提键,那头比她先开口说话:“阮小姐,我是曲政。”
“曲先生,不好意思,昨晚我睡着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用多想,她的号码指定是陈正则喝多了,给的曲政。
阮绵开口问事,倒也没说电话号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