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继而去开门。

脚已经垮下去一大步了。

脑后是陆淮南沉沉的笑声:“你让江岸等你三年,可你的心没腾干净,你一边愧对于他,一边又不敢承认自己的心,不过江岸这种人,该遭报应。”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话直击内心。

犹如利刃穿心般,对阮绵是一道莫大的打击。

她想反驳的话,显得苍白无力,如鲠在喉。

陆淮南侧头看她的背影,眼角眉梢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只是他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而她阮绵,是一个被人揭穿真面目的女人,羞耻难容。

“如果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击垮我的话,那你确实成功了。”

话落音,她大步走出去,眼泪一瞬夺眶,快得猝不及防,快到她连举起手去抹的动作都还没反应,眼泪已经先一步她的神经反应,落在衣服上。

阮绵不太爱哭的。

像李锦心这种大明星,工作忙得日夜颠倒,那都是常事。

但她们赚钱快,花销也快。

下半夜四点,李锦心来敲她房门。

脸上罩着黑黢黢的墨镜跟口罩,头顶顶了黑色的鸭舌帽,浑身上下,只有一双手的皮肤是裸露在外的。

门拉开条缝,她顺势钻进门里:“累死我了。”

“拖鞋。”

李锦心很会察言观色,进门就看出阮绵情绪上的波动,她眼圈红红的,眼底晕开一层薄色的乌青,她站在玄关口楞了瞬:“你跟江岸吵架了?”

“没有。”  倒好水,阮绵递给她。

李锦心接过摊在掌心,往嘴里喂了两口。

这屋子里,瞎子都能感觉到气氛不对。

她盯着阮绵的脸:“你这脸色不对,肯定有事。”

从陆淮南车里离开,阮绵像是落了闭眼难睡的毛病,怎么着都睡不下。

两眼一闭,就是江岸指着她鼻子骂她的画面。

栩栩如生。

“我想跟江岸分手。”

除了这个办法,阮绵想不到好的退路,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没脸更没尊严跟江岸好下去,否则她会被良心道德指责死。

李锦心端着水杯的手在抖,她很快镇定住。

像是听了个笑话:“分手?”

“嗯。”

阮绵双手撑着吧台,星眸低垂。

“不是,为什么呀?”

她努力压低声音,尽量让话听起来没那么刺耳:“刚才在楼下车库,陆淮南跟我……”

“你自愿的,还是他强的你?”

还没听完,李锦心对这些敏感,许是职业问题,她噌地一下眼睛都冒了火。

“现在这些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要是强了你,咱们去告他啊!”

“呵……”

阮绵呵了声,呵笑声那般无力。

李锦心也是后知后觉,那股愤怒过脑后,她只剩下一片清醒冷静。

燕州都是陆淮南的,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当年蒋寿成这样的警察,说帮他帮案子就办,阮绵拿什么跟他斗,拿什么筹码去告他?

况且,她压根没想过告这回事。

“就这么算了?”

“我不想再耗下去了。”

“陆淮南这男人可真不够是人的,心真黑。”

李锦心在娱乐圈见惯了那种打一炮就换人的场景,但像陆淮南这种病娇又变态的感情纠葛,她是真觉得可怕。

是她,她也会躲。

有李锦心的从中撮合,阮绵在面对江岸分手一事上,变得松了几分力。

江岸本身也不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