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么气?挨打的又不是我。”
能开口说话,那就证明还有商量转圜的余地,江岸趁热打铁道:“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管你怎么罚我,我都欣然接受。”
都不用看,他就是在赤裸裸的讨好她。
阮绵仰起脸,认真的看他几眼。
准确说是看他的伤势。
突然,她问他:“疼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着实把江岸问懵逼了。
他诧神一瞬:“还好,他那点力气打不死我。”
他天真的以为,她是在关心他。
岂料阮绵索性抽回手,顺便把药袋子递到他怀里:“既然没死,那就自己拿着药打车回家。”
她是又气又恼,还心里难受得很。
前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直接十八层地狱。
江岸只觉得头顶兜头而下一大盆凉水,将他浇了个遍体通透。
张动好几次嘴,硬是半句话没吐出,他快步跟上前,弱弱的随在阮绵身后,自知理亏,江岸不敢多说,怕说多错多,一个劲的跟她道歉。
她不回头,也没回应。
走到车里,阮绵径自掏钥匙开车。
她冷漠的举止,时刻牵动着江岸那颗脆弱敏感的心。
他开始各种自责反省,再到害怕茫然无措。
他不知道阮绵心里在想什么,又或者说在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能继续下去。
怕什么来什么。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身稳稳停靠在江岸家门前,阮绵解开安全带,温声吞吐的问他:“江岸,今天的事之后,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第219章 我遭报应了
陆淮南侧身扭头,视线晦暗深沉。
就像他对阮绵的爱那般沉。
两边唇角绷紧成一条笔直的线,他手伸到车门处,探了好几次,陆淮南沉口气,似下定某种决心推门下车:“你先在这等我会。”
阮绵脸覆在方向盘上,双臂压着。
车已经停稳了。
她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在喊她。
睁眼去看,入目是陆淮南的脸,他站在车门外,皙白的手指扣在车窗上。
阮绵降下车窗。
顿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呛入鼻喉,从他身上飘来的,他穿着整整齐齐,面部皮肤亦是。
“你怎么在这?”
打开车窗的一瞬,阮绵被强势席卷而来的冷风,激得缩了下胳膊。
陆淮南将其尽收眼底,包括她有些发白发僵的脸色。
他没刻意提及晚上打架一事:“还好吧?”
阮绵点头:“嗯。”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说:“那你还是别说了。”
拒绝得很干脆利落。
他本来想说,是他想她了,可惜没机会出口。
瞧她打不起精神来,陆淮南心疼不已,掀动眼皮,深色的墨眸里透出一丝丝的温腻:“阮绵,不管对方是谁,都别让自己那么累。”
闻言,她如鲠在喉。
陆淮南首先不是来兴师问罪,也不是来指着她指责江岸的错。
而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她倏地就有些心塞,仰起脸:“上去喝杯水?”
“你肯让我上楼,我当然求之不得。”
“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阮绵把车停进车库。
陆淮南身形站得笔直的,在那一动不动的等着她,他一没抽烟,二也没玩手机,整个人的精力跟关注点,都在她身上。
她站前边,伸手按好电梯的楼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