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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的日子里,阮绵有半个月没见着陆淮南。

其间她还回去过一趟陆家老宅。

听江慧丽说。

东洋那边的分公司,有人要造反起义,自立门户。

作为陆氏的掌舵人,陆淮南必须亲自过去处理,得要到下月初才能回得来。

陆家的这些事,阮绵鲜少过问。

细算一下,等下月初陆淮南回燕州。

距离她出国进修,不到一个月时间,她得提前准备好请律师拟协议的事。

趁周末,阮绵特意跑了趟岄府。

她放心不下任何人参与离婚之事,尤其是在燕州,燕州的律师听闻陆淮南,肯定会私下给康堇那边通信,阮绵想把事情做得利落点。

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

江弥声跟她约在下午三点多,在景园见。

桌上两杯不加糖的咖啡。

外加一份手写协议。

字数不多,一眼扫过去一目了然,不过三百多字。

阮绵将自己离婚所有的诉求,以及她的想法,简单明了的表述在上边。

“弥声,帮我看看。”

入目过脑,江弥声仔细看不到半分钟左右,她稍稍抬下脸:“你确定就这些?别的什么要求都不要?那可是四年青春。”

阮绵没说话。

但她表情足够坚定。

江弥声放下协议,打抱不平:“他陆淮南缺钱吗?就给你分这点?一千万对他来说,指甲缝稍微扣点都够了吧!”

阮绵笑说:“是我没打算跟他耗。”

江弥声长舒口气,舌尖舔下嘴唇。

不吐不快:“阮绵,你真是一根筋。”

两人认识很多年了,阮绵当初救过江弥声的当事人,江弥声也替她打过一些阮家的案子。

关系比朋友深,比亲人浅。

她很清楚的知道,阮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姿往前倾了些许,阮绵端起咖啡,液体入喉,滑过食道,回味卷起一阵微微的苦涩。

慢半拍的道:“我不想走得那么不体面,闹得难堪。”

“行,我回头帮你拟好。”

阮绵并没在岄府逗留很久。

第二天周日,下午五点多自驾回的燕州。

她打算约一下江岸,说清道明,一次性解决这个大麻烦。

约定的八点半,阮绵八点二十就到了。

她坐在车里,故意耗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才推门进电梯上楼。

江岸看到她时,玩味的挑起眉梢。

远远的盯着她进门坐好,再到把包里提前准备的协议拿出来,摆在桌上摊牌:“江少,你的这单生意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还请你拿回去。”

其实阮绵清楚。

不管她跟不跟人合作,对江岸来说都不损失。

所以她才这么理直气壮,半点不虚。

江岸嘴角玩味渐深。

勾起的弧度,把皮笑肉不笑五个字展现到淋漓尽致。

落在他眼底的不是笑,而是玩:“为了陆淮南?”

“不为任何人,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

阮绵容不得人在她背后捅刀子,就算是江岸以这种方式帮她,也不行。

说是帮,却也只是借着帮她的幌子,打压陆淮南。

阮绵再次可笑道,男人真是不靠谱的东西。

她也诚心的信任过江岸的,也曾放下过所有的防备。

却遭来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