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回以他一丝轻浅的微笑。

“江少,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别开得好,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就算离婚,也不会高攀像你这样的男人,说白了我家世配不上。”  她没点自己个人形象,说的是家世。

江父江母那可都是在燕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两家联姻,江家代代从商。

从江岸太爷爷那辈起,家里就没穷过。

江母更是出自政家,有着雄厚的高阶背景。

江岸从小就是备受瞩目,他的婚姻必然,也必须是强强联姻。

不是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结婚的。

以前阮绵不信命,可当她看到更多的阶层固化问题后。

她信了。

有些人一辈子生来,命就已经注定了的。

比如江岸,比如陆淮南,也比如她。

“妄自菲薄了,阮绵,没人跟你说过,其实你很正,很有魅力的吗?”

江岸讲这话时,带着一半的粤语。

声音也好听得异常。

她一直绷着身子,坐得后腰发酸,阮绵稍稍轻缓了下:“江少,我们还是聊合作入股的事吧!”

江岸一秒回归到正色:“三百万你打欠条,还是先让我帮你入股,等你有钱再转给你。”

“我都行,看你方便。”

“我怎么着都方便。”

“那……”阮绵咬了咬牙:“那就打欠条吧!”

深沉的眸眼瞅她几下,江岸问:“阮绵,你跟了陆淮南这么多年,一点做生意的头脑,都没在他身上学到吗?还是他不肯教你。”

“是我自己不爱学。”

她是确实不会经营生意。

对这方面也没兴趣。

若不是为了以后奶奶的医疗费,阮绵断然不会碰触经商一行。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

她在职场上干练精明,但并不表示,换成商场也有同样的头脑。

比起陆淮南跟江岸这样的人,在商界她能被碾成渣都不剩。

江岸特别慷慨的说了句:“没事,往后我教你。”

一句“我教你”。

并不能让阮绵觉得温暖。

反而她有种背着陆淮南,在外偷情的错觉,尤其是当江岸有意无意的点拨她,她需要维持十二分的理智清醒,去应付他。

江岸的狡猾不比陆淮南少半分。

甚至他还带着股邪。

晚点的时候,江岸领她去见了他那位朋友。

男人挺年轻,约莫也就三十二不到。

长得很像玄彬,气质五官上都特别像。

交涉完工作上的具体事项,阮绵跟江岸分头,各回各家。

她喝了酒没法开车。

江岸特意叫代驾,扶她上去,佝偻着腰在车窗口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发个信息。”

“新物色的对象?”

身后的乔南笙,不知何时走到面前,低低的嗓音问他。

江岸看他一眼,没做声。

过了会,他才抬起腿,站到台阶外,目光依旧落在那抹隐入车流的车身上,讪讪一笑:“别瞎说,人家有老公的,还没离婚呢!”

身边的人都知道。

江岸这人玩归玩,闹归闹,但不会拿生意开玩笑。

除非他来真的。

但乔南笙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江岸想跟阮绵玩真的。

江岸对付女人,可没这么保守。

“那你搞这些,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