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说话的语气跟看她的眼神。
就好似在说:宋砚安来二院,是跟你再续前缘的。
“你惯会拿权势金钱压人,殊不知这世间有抱负理想的人多得是,他们不苟且那点蝇头小利,要的是能实现拳脚的地方。”
阮绵的话,明着暗着都在贬低他。
陆淮南多聪明的人,他会听不出?
况且宋家在海港城有得是钱,宋砚安更不可能看在钱的份上,去丰康。
陆淮南挑着眉看她:“你还是一如既往,会找些高尚的理由。”
瞧瞧她说的话多高尚。
施展抱负。
阮绵径直走开,手里捏着毛巾裹头发上的水珠,她轻声提醒:“刚才耽误那么久,已经八点了,要是再晚去,爸该不高兴。”
“不高兴又能怎样?”
陆淮南吐声时,带着重重的不屑跟嗤之以鼻。
他表面对陆鸿文服从。
心底里怕是恨透了他。
当年陆淮南母亲的死,阮绵倒也是有所耳闻,跟江慧丽脱不开关系,重点是在这期间,作为一家之主的陆鸿文。
一句公道没讲。
所以有时候阮绵觉得,陆鸿文跟江慧丽忌惮陆淮南,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谁也不想养虎为患,引狼入室。
可当初陆淮南是陆奶奶亲自接回来的,没人敢反抗。
这些年,陆奶奶年岁渐高,想必心里也是有一些私心,一直举荐提拔陆淮南。
况且陆淮南这人做事绝。
难保他不会为母报仇。
阮绵丢开毛巾,踮脚去取衣服:“你是不怕也不在意,可我怕,我在意,陆夫人要是不高兴,我这手怕是两只都保不住。”
既然陆淮南提到这。
她这受伤也不能白受,得让他知道个底。
闻声,陆淮南侧头,目光落在阮绵通红的手背处,他刚点了根事后烟,边抽边问她:“你这手是被江慧丽烫伤的?”
“替你顶罪,她把气撒我身上。”
陆淮南又不着痕迹的收起视线:“按照你的性格不应该啊!”
阮绵是会打回去的。
她镇定自若的回答道:“那不一样,她毕竟是长辈,怎么着我也得喊她一声妈……”
话到一半,阮绵才后知后觉,陆淮南拿着话讽刺她打付迎的事。
如鲠在喉,戛然而止。
第14章 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
短暂的沉默了三秒钟。
阮绵出声得不咸不淡,不妒不嫉:“打付小姐,我是属实无奈,你半个多月没回家,康秘书又不肯告诉我你在哪。”
陆淮南说:“奶奶的寿礼在车上,待会你去拿一下。”
“你不一起去?”
“我打个电话,你先开车过去,在门口等我。”
阮绵想,大抵电话是打去东城付迎那的吧!
她去车库取车,陆淮南出手阔绰,给陆奶奶备至的寿礼是一颗明珠,可要比起她挑的那两块玉金贵稀罕得多。
足足在陆宅门口等了半小时。
康堇的车才堪堪赶到,陆淮南一身深灰色正装西服,打后座下来,阮绵提好寿礼,笑盈盈的跟过去,她不用人提醒。
小臂穿过他胳膊,看似搂得很密切亲昵。
实则隔着两层衣服布之外,她还提着胳膊,没压在他小臂上。
“老公,走吧!”
来寿宴的宾客非富即贵。
不管她跟他婚姻过到何种凄凉冷淡的程度,阮绵得端好她陆太太的姿态。
在足够高等的门第面前,名声是很重要的。
腰线往胯部下不到三公分的位置,一根强健的胳膊伸上来,懒懒搂住她,陆淮南呼吸沉烈,抵着她耳畔:“手放哪呢!”
阮绵很自觉的加近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