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理那关过不去。

况且宋凯泽什么脾气,她最清楚。

别人的话,他不一定能听得进去。

覃衍动用所有关系,还联系到警察,才把宋凯泽找到。

他窝在几个黄毛混混的根据地里,满身都是血,手上还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匕首。

芩书闲见他的时候,宋凯泽镇定得不像一个行凶杀人的人,他淡定到,连脸上都不显露半点情绪,眼神里一个波澜都不起。

她吓得腿软。

警察立马将人带走。

芩书闲直愣愣的待在原地,用手捂着嘴,眼底是一片惊骇。

覃衍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听到。

“书闲,书闲……”

她猛地回神,吸走鼻腔里的酸劲:“他人呢?”

覃衍有些不忍:“刚被警察带走,那个黄毛没气了,这边没监控,很难证明他的清白,这件事要不你先别管,等警察调查清楚……”

“他妈妈的死,肯定跟那些人有关,宋凯泽他不是那种恶人的。”

即便心里清楚,人就是宋凯泽杀的。

但她还是在极力的为他辩护。

覃衍看着她,作势要伸手去扶住她踉跄的身子,却又没那个勇气,最终扬到一半的手往下垂:“我相信,我也知道宋凯泽不是那种人,可是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显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对方的过错。

如果一旦他的罪名成立,那这事就难再有转圜余地。

那晚,芩书闲没回葵南小区,跟覃衍一直守在警局。

江岸落地,打电话给她,听见声音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生怕他一个飞机再往回飞。

她强忍住情绪上的崩溃:“也没什么,就是你突然回去,有点不适应,挺想你的。”

在喜悦的劲头上,江岸自然也就没再深究旁的,他压低嗓音:“女人啊,就是喜欢嘴硬,我在云城的时候你怎么不见这么说,人刚走就说想,芩书闲,现在说晚了。”

芩书闲咬住嘴唇。

沉默片刻,江岸安抚她:“听话,好好在云城待着,半个月咱们就能见面了。”

这次,他不想再夜长梦多。

等她回来,他说什么都要带她去先把结婚证扯了。

婚事,以及那些规矩,再找时间商量。

江岸是真怕了,怕这意外总是比明天下一步到,芩书闲要是再闹个离家出走,江岸能把剩下半条命也丢没,每当回忆起那段日子,他是真的觉得苦不堪言,这辈子不想再承受。

“你到家了吗?”

“刚到,等我把猫放好。”

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再是江岸的话:“早知道买只母的,真够皮实的。”

想到宋凯泽的事,芩书闲也没多少心思扯别的,她只觉得精神跟身体上都是双重的打击。

“关好就行,别让它跑出去了。”

“晚上我想跟你开个视频,有没有空?”

芩书闲愣了下,反应过来,才说:“我晚上要给学习补习,可能会很晚。”

“那就明天吧,不打扰你睡觉。”

挂断电话,她转身过去。

覃衍在等着她,见他面色为难又紧绷着,其实这时候芩书闲已经大概猜到了,她眼里挂着几许深深的疲惫:“宋凯泽家里就剩他跟他母亲,也没别的亲人,他母亲的葬礼我想帮忙处理。”

覃衍点点头。

芩书闲:“我们先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圈了。”

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反反复复的做同一个噩梦。

梦见宋凯泽拿着刀朝她捅过来,逼问她为什么要跟江岸走,而不喜欢他,他满身的戾气,整张脸被愤怒撑得胀红,成了猪肝色。

约莫凌晨五点的时候,芩书闲被惊醒。

一头冷汗。

屋外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