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果然有一份叫做林卿卿的,年龄与她一致。
“这是什么?”她将手里的文书甩了甩,看着苏陌忆问。
苏大人低头整理行李,眼皮都没抬地道:“户籍证明。”
林晚卿愤愤地问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户籍证明,我问的是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打算带上我了,却还要处处为难、针对我?”
苏陌忆整理行李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她反问:“为难?针对?”
林晚卿气得不想理他。
苏陌忆也不恼,拿过她手里的户籍证明,冷静地道:“我想带你是真,可我不敢带你也是真的。”他将证明收好,“你性子太急太烈,做事不留余地。故而无论是出于对你的保护,还是对案件的把控,我都不敢冒这个险。”
林晚卿听得一噎,心里倏地漫起一股内疚,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地说:“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现在又松口了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倒把苏陌忆难住了。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思忖半晌才轻哂一声:“是呀,我怎么就松口了呢?”语气是自嘲的反问。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林晚卿不自在地将眼神从苏陌忆身上移开,扭头打量起这间寝室。这是一间简洁舒适的房间,入门处一面屏风,一个衣架,里面是一张坐榻和几个用来搁东西的木架,四角各有一盏落地瓜形灯,靠墙的地方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架子床。等等!扫过那张床的眼神又辗转回去,林晚卿将屋内的陈设再看了一遍。在确定了只有一张床之后,她的表情一时变得一言难尽。这狗官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送上门的不爱吃,莫非巧取豪夺才是他的菜?
“别乱想。”苏大人正直的声音适时地掐断了某人的歪想,“户籍证明上你是我的小妾,分房睡容易引起怀疑。”
“哦……”被看穿龌龊心思的林晚卿点头,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更加不对劲,“为什么是小妾?不能是丫鬟吗?”
苏陌忆垂眸白了她一眼:“这次我的身份是朝廷兵器库的周逸朴,皇上查到这人背后不干净,暗中与宋正行之间有往来,留着他没有立即动,就是要利用一下他的身份,好去洪州官矿办事。”
“那这跟丫鬟有什么关系?”
苏陌忆伸手拍了拍她的脑门儿,没好气地道:“这人沉迷酒色的名声在外,出门就算带丫鬟,也是要睡在一起的那种,还不如名正言顺。”
“哦……”林晚卿揉着被拍红的脑门,不满地道,“那为什么不能是正妻?非要弄个小妾……”
苏陌忆差点被她这斤斤计较的样子给逗笑了,他轻咳了两声道:“去了洪州,官矿上的人一定会给我送女人。一来安插自己的眼线,二来也摸摸我的底,我若是带个正妻,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帮我挡桃花?”
好的……这狗官的算盘打得这么好,怎么不去户部任职打理国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某卿恍然大悟,只剩下点头佩服的份儿。
赶了一天的路,苏陌忆也不休息一下,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就要推门离开,临走时被林晚卿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