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3)

她被压在庭前,一抬头眼前乌泱泱的全是人,她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下跪,暴雨侵盆,沾湿了少爷太太们的衣摆和绣鞋。

她在雨中跪至半夜,高祥安再出现时,给了她一张逃亡的船票和那块他贴着心口藏了许多年的玉牌,要她去找高祥寅,他那幼时跟着母亲婆家迁居留了洋的亲弟弟。

高娴即刻启了程,没来得及同母亲告别。她语无伦次地祈求高祥安保护母亲,在他悲戚决绝的眼神中被推上了船舷。

他说了好,高娴相信他。

数夜无眠,高娴终于抵达了彼端的海岸。

她攥着高祥寅寄回家的相片,站在堤坝之下,仰头看见那斜倚在围栏边的人,懒懒地张望着码头,鬓边有朵枝头垂落的泣露芙蓉,他似乎看见人了,动了一下,芙蓉也跟着簌簌摇动,高娴感觉到额前的一点凉意,不知是不是那朵低眉芙蓉的垂怜。

刚到的那几月,高娴总是不能安心,话少人也不爱动,高祥寅常领她出门去一些新奇的地方,她无所谓去哪里,只是跟着高祥寅。

直到有一次,两人在去的路上短暂分别了一会儿,高娴找不到他人,捏着高祥寅给她的票据误打误撞进了个怪地方。

高娴走进去,那里头红光晦暗闪烁,看台上的观众三两结伴,她听到许多耳语,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呻吟,她循声望去,是个被倒吊着捆在舞台中央的男人,有个戴面具的西装女人在摆弄他,那声喘叫就是被她一鞭子抽出来的。他全身赤裸,晶莹的汗水逆着往下淌,屁股里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转个不停,他的脚一翘一翘的,脚趾也在一下蜷缩一下张开,明明叫得痛苦,却好像喜欢的不得了。

高祥寅匆匆来找她时,她正作为幸运观众被邀请上台,那男人骑在耸动的木马上艰难地背着奴训守则,女人看她一脸茫然,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弯了弯,随意抓起男人的命根露出囊袋,用滚烫的铜块烙下公狗二字,男人瞬间飙泪尖叫。

这出似乎很讨观众欢心,现场的许多男士都被同行之人弄起身子来,有些还羞怯地直躲,有些人已然掀开可有可无的开裆裤,撅着屁股求主人恩泽。

高祥寅沉着脸冲上舞台,无视凌虐成瘾,叫唤发春的男人,从面具女人手里一把抢过呆愣的妹妹,观众席前不知何时降下一重帷幕,本就红灯晦暗,再看不真切台上的情景,自然是没看见那个笑得四平八稳的调教官,背着手慢悠悠给高祥寅下跪的样子。

他们一路无话回到家中,高娴的沉闷一如往日,但今天却是有了几分欲言又止的嫌疑,高祥寅怕她吓到,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借口天热要进浴室冲凉。

高娴叫住了他,

她问,那是什么地方。

高祥寅闭眼苦笑,不知作何回答。

得不到答案的高娴又顾自喃喃道,想看,哥哥,可以做给我看吗,像那个人一样。

往后的日子高祥寅回忆起今夜,会觉得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疯狂又晕眩的夜晚。

他也是糊涂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脱了裤子,把腿分开架在沙发的扶手,暴露自己见不得人的身子任妹妹观赏。

他想,就当是,就当只是一堂生理课,总不能让妹妹什么都不懂,将来平白无故任谁欺负了去……

“哥,你这里,有和我一样的……”高娴伸手,到底是没敢摸上去,那洁净欲立的男根下,赫然有条秀气的窄缝,分开的两瓣如沾了露水的蝴蝶翅膀,晶莹美艳。

眼见妹妹如痴傻了一般望着他那处,高祥寅心下唾骂自己畜生,嘴上也不像个当哥哥的,说起些自轻自贱的话来,“嗯……很恶心吧,我这样的身子,亲娘都不要的东西,又能去哪里奢望情爱……”

高祥寅是意外提前降生的。

大太太寺庙礼佛之际突然腹痛不止,幸而尼姑此前有接生的经验,孩子才得以保全。也正如此因祸得福,孩子身体畸形的事未曾走漏风声。

他刚出生那会正逢四姨娘过门,儿子的降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