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吧的洗手间位置不太好找,洛施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等她再次折返回来时?,就看到周聿礼仰头闭着眼靠在位置上,手里还拿着她的包。
洛施走过去,许廷深立刻看向她,无?奈地说:“洛施,你?快管管他吧,今天也?不t?知道怎么了,跟疯了一样。”
洛施看向周聿礼,犹豫了一下问:“他喝醉了吗?”
“应该是?吧。”周文?蕙一脸无?辜,“听我哥说你?们现在还住在对门,我给你?们叫了代驾,你?送他回家?我和许廷深还要去下一场。”
……
于是?,洛施就这样被安排上了送周聿礼回家的任务,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和周聿礼一起坐在后排,他一上车就不适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低垂着眼就像睡着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她的包,一路拿到上车。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和她的手背碰在一起,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
洛施在深呼吸一口?气后,轻声问:“周聿礼,你?真的醉了吗?”
周聿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也?沾染着酒气有些哑:“……嗯。”
前头的代驾师傅很专业地开着车,保持着沉默。
车窗外是?繁华的维港夜景,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亮着璀璨的灯光,玻璃幕墙折射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天星小轮缓缓行驶着,海风带着丝丝凉意透过车窗吹进来。
洛施尝试着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先起来一下……”
“不能。”周聿礼声音很沉,像个人形挂件似的贴着她,又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嗓音竟然还夹杂了点莫名的委屈,“我有点头晕。”
洛施的手顿住,下意识地反问:“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关心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来不及收回。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是?在关心我吗?”周聿礼突然将脸靠得离她更近,木质雪松的香气也?裹挟着淡淡酒气又覆了上来,哑声问:“施施,我很想知道,这几年,你?有想过我吗?”
是?否有像他想念她一样,想她到不能入眠,想到食不下咽。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连自己?做起来的事业都不想要了,想丢下一切去找她。
可他不能逃避,他必须背负着这个责任,对公司所有人负责。
洛施睫毛轻颤了一下,很快就听到他又自顾自地回答:“我很想。”
洛施悄悄攥紧了手,有些艰难地开口?:“……是?吗?但?你?从来没有来找过我。”
周聿礼很轻地笑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车子开到公寓停车库里,洛施刚想拿手机结算代驾费就被周聿礼拦住。
他坐起身,眼神也?逐渐清明,“我来。”
两人又一路无?言地坐电梯到了楼上,洛施心绪不宁地和他先道了别,从他手里拿过了包,没有再看他。
……
洗了澡躺上床,洛施想起周聿礼车上最后说的那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她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一件事
再次返回巴黎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说话,阮书吟在巴黎陪了她一段时?间后也?回国?了。
搬到新的街区和叶莺住在一起之后,有了好姐妹的陪伴,她的状态也?好转了许多。
又是?一年圣诞,叶莺恰好去德国?了还没回家,她一个人出门逛了超市打算买些食材等叶莺回家一起煮火锅。
她刚出超市,走着走着,视野里忽然有星星点点如鹅毛一般的白色飘落。
她伸出手去接,冰冷落在她的手心,她眨了眨眼,直到雪花簌簌落下,她才迟顿地意识到
巴黎的初雪降临了。
她看着手中洁白的雪花发呆,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和他在阿拉斯加,拉着他一起倒在雪地里的场景。
都说巴黎的雪三年难得一遇。
初雪来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