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弦惴惴不?安,势均力敌的对手让成败扑朔迷离,同时又莫名心情澎湃,不?可控的人心带来别样的前所未有的刺激。

不?得不?承认还挺欲罢不?能,以?至于让人觉得似乎玩玩也不?错。

互相?利用,互相?成就,只要江枭肄不?是纯恋爱脑,一切都好说。

她舒展眉眼,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阖上?眼。

Gallop的大会议室为利益分?配吵吵嚷嚷,高效率而机械的运作,再?打开门已是下午两点。

午饭在空隙时间?草草了事?,江枭肄回到办公室看到半躺在沙发上?的女人,神情稍怔。

他放轻步伐走过?去,垂下眼帘注视片刻,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她上?半身,小心翼翼坐在她旁边的角落。

搭在左膝盖的手,指间?放松地垂在半空,椭圆形指甲和今早杯口的唇印颜色一样。

他的喉结滚动几下,禁不?住去触碰,甲缘划过?指腹,有点痒。

南楚四?季如春,昼夜相?差大,时值正午,室外湿热的蒸汽鼓到高处。

江枭肄抬头,淡蓝玻璃上?如湖面波纹的痕迹在静谧中?,蔓延到胸腔,占据跳动的心脏,在血管里恣意疯长。

顾意弦的手指被轻轻拨动,她似乎有所感蜷缩了下。

他无声勾唇觉得有趣,轻微摩挲,力度接近于无,最后虚虚拢住指,像牵手的姿势,也像在感受触碰,寻找闪烁泛滥情感的栖息地。

不?知过?了多久,顾意弦睡醒了,左手前半部分?被温感若有似无的包围,她茫然几秒低眼,视线循着合拢的掌往上?,定格。

旁侧的江枭肄睡得酣沉,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俊美深邃的脸庞,骨型线条被光雾柔化,面色宁和安然。

原来他也会累,会疲惫啊。

她小心抽出?手,鬼使神差探出?,碰了碰江枭肄凛冽性?感的下颌线。

那双被长睫覆盖的眼就在此刻缓缓打开,瞳孔近乎通透,附着冰冷的警觉,而后午后热烈的阳光在里面发酵,瞳膜渐渐呈现一种墨绿与鎏金交融辉映的色彩,特别蛊人。

顾意弦脸被晒得发烫,她必须说点什么缓解尴尬而微妙的情况。

“四?哥,你醒了啊。”

天?,这是什么废话?。

江枭肄的目光炙热,嗓音悠悠然有点哑,“醒了。”

她收回手,低下头,语速飞快,“你的脸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

“脏东西......”

他仰起下颌,眼角微眯,显得致趣十足,接着挺直腰脊,越过?界限朝她欠身。

流动的空气与阳光驳接交替,阻塞了呼吸,顾意弦的心跳一并停止,全?身热烘烘。

视野里是江枭肄浮迭的颈筋,他的手沿着她的下颌抚摩往上?,停在光洁的额头,挑起一绺微湿的卷发。

这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他挑着发丝往太阳穴的位置拨,指尖若即若离划过?皮肤,发际,穿梭绒软的头发,分?明的骨节不?小心刮到了耳尖,耳廓,最后那绺卷发听话?地服帖于耳后。

三五秒的时间?异常慢,抽象的酥麻感从头皮到耳根,颈椎,顺着骨头缝一节一节传漫脊梁。

她抖了下,愤怒地拍开他的手,神情别扭地瞪着他,说不?出?话?。

顾意弦的鼻尖与眼缘有点红,眼神明亮,湿漉漉,妖艳又清纯。

燥热感让身体发生陌生的变化,无法?发泄的憋闷迫在眉睫。

耳根的刺青烙红,江枭肄的神态不?自然,“你的脸也有脏东西。”

顾意弦想反驳,但前几秒也是用这借口搪塞,她咬住唇没说话?。

唇瓣微微往里陷,上?方应该是牙齿,用力点咬,前端刺进皮肤会有痛感,深入穿破会出?血,往里是柔湿的舌。

江枭肄迅速拉开距离起身,扯了下领结,嗓音沉冷嘶哑,“工作时间?睡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