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女儿才一岁……我不能……”
婴儿的哭声在雨中有点弱了,男人们似乎是逼近了她:“女儿啊?那正好了!美女,你带着一个孩子又活不下去,还不如……”
这种深夜,幽暗的街道,路人们紧闭门户,男人们和一个落单的女人。会发生什么事用脚也能猜到。
“……谁来……救救我……”女人绝望的嘶吼。
男人们笑着围了上去然而凛风一过如割,男人们一愣,随即只感觉到面部剧痛,猩热的血瞬间顺着面颊汹涌的流了出来:“啊啊啊!!!”
男人们惊怒四顾:“谁?!谁敢来……”
他们愣住了,女人也愣住了。
摔倒在地上的女人和站着的男人们中间的地面上孤零零的插着一把刃锋笔直的刀。
地是岩石地,岩石地上积着空明的雨水。刀穿透了雨水又穿透了岩石,孤零零又深刻的立在那里。打头的男人试着上去拔,竟然没有拔出来。
男人们惊疑不定的彼此对视,这时高天上遥遥传下来疏淡的嗓音:“滚。”
男人们抬头去看借着逐渐露出来的月光看到狰狞向上的建筑物上坐着模模糊糊的黑影,红云在黑影身上淡淡的流过去。
“……是‘晓’……”男人们恐惧的后退:“我们就走,我们就走!大人饶命!……”
他们一步不敢多留,没敢追究脸上的伤,甚至没敢再看一眼地上的女人和小孩,屁滚尿流的转头跑了。女人泪流满面,死里逃生后一时之间竟然站不起来,却挣扎着跪在地上向那高空上的黑影跪下磕头:“多谢大人……”
“不用。”那声音突然近了。女人余光扫到黑底红云的袍角,惊讶的抬头,震惊的发现那刚刚还在高空上的黑影竟然只在一个呼吸的功夫就站到了她面前,撑着一把艳红色的伞,随手把地上的刀拔出来又收回到自己腰间的鞘里。
是个少年人,容姿端丽仿若能照亮长夜,然而眼部束着三指宽的绷带,竟然是个瞎子。
女人一时失语:“……您……”
少年把一个小袋子丢到她怀里,女人愣住:“您这是……”
“买点药吧。”少年嗓音淡淡,不见做了好事的自得,也不见对这一切有多么怜悯,语调好似只是在说这天气好差:“你女儿生病了。”
女人看着他,突然克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我只是……”
她似乎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少年默默的站在她前面,他明明那样年轻,听着女人声嘶力竭的痛哭,脸上却没有尴尬或者怜悯的神色。
他只是默默的听着,女人低头痛哭,仿佛为了应和似的,刚停不久的雨又下起来了。女人一边痛哭一边艰辛的想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