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每次佐助明着暗着问起,他只会说些朋友什么的话。

后来佐助也问得少了。

鸣人本来想,虽然身边没有任何人提醒,但这个当上了火影的自己总有一天能发现的,就像他发现的时候,也没有很晚不是吗?可他错了,没过几年,日向一族提出要将雏田嫁给火影,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庆祝这一桩美满姻缘,天作之合,虽然火影还没有松口,但所有人都在撮合他们两个。而那个他最想征求意见的人远走在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

火影最终茫然的松了口,没有任何人听到他身体深处的灵魂却在嚎啕大哭着求他拒绝。

而不知道为什么,火影或许隐隐自己也发觉有哪里不对,始终都没有主动告诉佐助这个消息。他其实大概也能猜到,哪怕自己不说,也会有别人告诉佐助的。日向一族和火影的联姻是忍界的大事,而哪怕不论这个,共同的同伴也会把这个好消息传递出去的。

隔得太远了。太远了。他始终不知道佐助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什么反应,远方一片沉寂,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回来过。

鸣人在这长久的沉默里察觉出那种不愿说任何话的悲伤。可在婚礼当天,他却收到远方那个人遥遥寄回来的贺礼。

那委实也称不上什么贺礼,只是一张纸条。小樱把那张纸条递给自己,七代目把纸条展开,上面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寿’字。

同伴们哄笑宇智波的随意,鸣人想这个过去的自己大概也没有发现,可他在那张破破烂烂的纸条右下角看到一圈浅淡的水印。

隐约像是泪痕。鸣人不敢深想,他想佐助一定非常伤心。可没过多久,佐助就回来了,谈笑之间并没有与以往有丝毫的不同,所以火影那不知为何悬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生活。

只是佐助每次回村的时间变短了,也再没有去他家留宿过。鸣人不知道他能找到什么地方住,佐助也一直没有再在木叶买一所住处什么的。鸣人本以为他心里难过,就会像小时候那样把对世界的不满挂在眼角眉梢,可他却眼见着佐助一天比一天温和下来,做事越来越利落,传回村子的卷轴情报越来越多。可火影却不知为何,开始越来越担心他。

或许是因为佐助传回来的情报上时而会带着血迹,或许是因为他偶尔会在佐助不经意露出的肌肤上看到不知何时又多添的伤疤。

那些伤等他看到的时候大多就都是伤疤了。火影后来偷偷摸摸的去调过木叶病院的病例,也看不到佐助的就诊记录,于是知道那些伤肯定都是佐助在外的时候受的,他想象不到佐助受伤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话该怎么办。

可能习惯了。

等到三十岁那年。

佐助又回了木叶,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骨骼外一点肉都没有似的绷着一层皮肤,眉目间却很安然,很多年都没再见过的安然。鸣人隔着一层躯壳怔怔的看着他,想,你生病了。

可火影毫无所觉,在一乐拉面里佐助最后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你这么担心我’?

其实他已经好久没问过这个问题了。自从火影结婚,他就再也没问过了。

火影坦荡荡的答道:“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佐助静静的看了他一会,鸣人想其实佐助大概已经不期待得到什么回答了。因为佐助最后只是笑了笑,拿出了几瓶酒,说那喝一杯吧,为了这唯一的友谊。

他始终没有说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受了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