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束缚,也不会陷入联结的困境。所以我把全部的精力给了盛事集团,拼着命去摆脱性别带给我的阴影。”

“然后我遇到了你。陆枫,你让我认清事实。”秦月川轻笑道,“谢谢你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就是个屈居人下的玩意。”

“我认了,也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这具身体,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就放我去动手术吧。”

身后没有回音,指尖的温度寸寸抽离。他转过头,就看到陆枫垂眼坐着,已经放开了他的手。

挺直的脊背像是一种自我支撑,陆枫压下喉中翻滚的血腥味,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让你去除标记的。”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神经质地笑起来,陆枫的黑眸死气沉沉,暗淡不已,“你是我的伴侣,你是我的omega。”

寂静的空气压抑而沉闷,两人都没再说话。

…………

陆枫面无表情地把着方向盘,夜风裹挟凉意拂过,街道的光景倒印在他的眼瞳。

他刚从盛哲宇家出来。

房间里还隐隐弥漫着情事的腥味。omega在他怀里安睡,薄唇被亲吻到有些红肿,再也说不出那些伤人至深的话语。

陆枫放轻动作下了床,将薄毯盖到盛哲宇的肩头,套上衣服出了门。

车停在街道的角落,后半夜没有行人,他开了天窗,放下椅背,点了根烟。

夜空深邃寂寥,月亮悬在世界的最高处,遥遥远望世人,温柔却疏离,不能凭爱意将其私有。

就像盛哲宇。

距离永久标记已经过去了两周。明明是缔结的伴侣,他们却成为了最疏远的陌生人,陆枫心底的痛苦根深蒂固,滋生出的负面情绪犹如藤蔓,将他整个人拉扯着下坠。他只能一次又一次触碰他的爱人,用带着暖意的拥抱贴近,去聆听对方的心跳,感受刻在血液与基因里的牵绊。

他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却突然想起那副被主人撕碎的画作。

散发着颜料淡香的画面刻画了绚丽的夕阳,右下角的花体英文moon被锋利的刀片割破,残缺依旧美得惊人。

画中的人不是他,但那双眼和他惊人的相似。颜料堆砌的眸子温柔缱绻,宛如凝视珍宝。

不知道为什么,陆枫有种奇妙的第六感,盛哲宇画中的男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也许是基于现实与想像交叠虚构而成,又或者只是他想像中的“陆枫”。

毕竟现实让他这样痛苦。

这两周陆枫带着平静的面具与盛哲宇朝夕相处,像一对稳定的恋人,共进三餐,相拥而眠;但他没有一刻不在提心吊胆。

害怕盛哲宇消失,害怕盛哲宇自毁,更害怕盛哲宇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