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他终于被自己心脏传来的莫名疼痛逼得受不了了,一把捂住了影卫的嘴。

他敛着眼凑近了,平复胸膛内的躁动,慢慢说:“好。”他将吻隔着手背印在那人唇上,“我们像从前那样。”

……

小苑微寒春雁飞,石关宫外草萋萋。皇室历来有春猎的习俗,近日连续晴天,暖意融融,猎场一早便准备妥当。朝堂上宣了具体日期后,众臣便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武将们想大显身手猎得头筹,文官们商量着带着家人女眷,只当踏青出游了。

萧靖轩微笑着谈天应和,余光瞟到明显露出期待神情的萧靖仁,心下不屑。这皇帝萧靖仁拳脚粗笨,骑射之术更是平平,只因太后宠溺,手下那些油嘴滑舌的侍卫又没几句实话,便以为自己技艺了得,估计正想着出出风头。

而他现下装着病,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个乘轿软卧的病弱草包,此去猎场倒是清闲的很……萧靖轩眸中一闪,突然弯了嘴角。

念影从小就在宿隐山庄封闭训练,后来就被直接派入瑞王府,几乎没怎么出去过。可到底还是个年少的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这趟春猎带他见见湖光山色,也颇有趣味。

自从上次他们在知味阁偶遇李雨寅后,念影表面上一切如常地值勤听令,性格却沉闷不少,过去与他独处时总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清浅许多。萧靖轩将他揽在怀里时,影卫总是抱得特别紧。

似乎是害怕他突然离去一样。

那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总在萧靖轩眼前挥之不去。他思索许久,将心底的异样情绪归咎于歉意毕竟念影贴身跟了自己几年,举手投足都被调教成了他喜欢的样子,满腔爱意又心思单纯,比起其他王宫贵族的那些娇糅任性的床伴,他的小影卫不求赏赐,也不争宠闹事,简直乖巧得惹人垂怜。

想到那人昨夜欢爱后趴在自己胸口,抓着他衣角熟睡的模样,萧靖轩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些。

清阳曜灵,和风容与。很快到了春猎日。

浩浩荡荡一群车马从宫门排着长队向猎场行进,众人身着骑装,意气风发,三三两两猜测着本次春猎会设下什么彩头。

瑞王府的马车纱帘帷幔随风摇曳,不紧不慢地跟着大部队往前挪动。萧靖轩换了件略薄些的如意云纹衫袍,暖炉依然没撤,靠在软垫上饮茶。

他这次令念影换了侍卫装,骑马伴轿随行。萧靖轩透过纱帘缝隙,看到小影卫就在离他一臂距离处晃荡,在马背上坐得笔挺,专心盯着前路,一副认真值勤的模样。

萧靖轩眯了眯眼,突然就觉得心脏像被羽毛扫了一下,酥酥痒痒的,恨不得直接将人拉进轿中,像上回那次胡作非为一番。他舒了口气,挑拣着桌案上的三色果脯,将橘色的杏干堆满了小小一个青釉瓷碗。

念影最喜欢吃。

挑完了,他曲起指节,在轿厢内壁上轻扣两下。那声音极轻,混在马蹄人声中微不可闻,念影却捕捉到了,疑惑地回过头盯着纱帘。

萧靖轩又敲了两下。这次念影确认自己没听错,大腿一夹马腹,更加贴近了轿子,低声问道:“主上有何吩咐?”

“附耳过来。”

念影闻言,果然听话地弯下腰将头凑近窗户,一手去掀窗户处的纱幔。

萧靖轩静静看着那人的影子越来越近,在他撩开纱幔的瞬间,衔着杏脯快速凑了上去。

他径直撞上了对方柔软的唇瓣。没有预兆的袭击让影卫蓦然瞪大了眼,惊吓之余下意识张开牙关,萧靖轩便用舌将那小块杏脯顶了进去。他得逞以后也没马上退出来,而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在那又湿又软的口腔里翻绞起来,靡靡水声混着杏脯的酸甜汁水,影卫脸上爆出红潮来,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