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奴婢。”海棠轻声回答。
“这几日你都没有做裹酿皮吗?马齿苋窝窝也没做?”安国公背着手,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这……国公爷是又想这一口了?
“奴婢这几日没得空,正打算明日做呢。”海棠斟酌着回答。
“咳咳。”安国公看着盛怀瑾咳嗽了两声。
“海棠,明日你做好之后,先给父亲和母亲送去一些。”盛怀瑾心领神会,识趣地说。
“是。”海棠依旧低垂着头,乖巧地回道。
“嗯,那……既然是你们的心意,我怎么忍心拒绝?明日晚膳,怀瑾也来萱和院吃吧,省得两处麻烦。”安国公说完,阔步往外走去。
盛怀瑾将父亲送出青山院以后回转,在廊下捏了捏海棠的脸:“看来,还是你做的更好吃。”
海棠撒娇般轻轻推开了盛怀瑾的手,盛怀瑾得意地笑了。
进了书房,海棠轻声问:“奴婢方才听见国公爷说让洪生跟着路教头学武?”
盛怀瑾点了点头:“对,盛家族学有两个,一个是普通的族学,教授四书五经,子弟们读书明理,将来走科举当文官。一个是武学,教功夫兵法,子弟将来从军。因为盛家武学有名气,也有旁族的子弟过来。洪生进的,自然是盛家武学。”
“以洪生的出身,能够进盛家武学,实在是极其幸运。”海棠感慨。她原本打算在外面为洪生找个武馆,外面的武馆,哪里比得上盛家武学?这真是正瞌睡得了个枕头。
“父亲看中了他,亲自点他进盛家武学,可见他确实天赋过人,将来或许能成为盛家军中的一员虎将。”盛怀瑾庆幸将洪生从戏班子里赎了出来。
海棠则暗暗想着,明日一定要尝试着多做些好吃的,作为对安国公的答谢。
夜里,海棠在床榻上格外卖力,与盛怀瑾抵死缠绵,哄得他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第二日早晨,海棠向赵曼香请安时,低头羞赧地说:“奴婢昨日侍奉世子爷,沏庐山云雾茶的时候,用了滚水,世子爷责怪了奴婢一番。”
噗嗤一声,赵曼香笑了出来。
笑了片刻,她才斜睨海棠一眼:“庐山云雾茶这等绿茶,用一沸的水即可,这样才能凸显出茶的嫩香鲜爽,沏出来的茶汤也更清透,岂能用滚烫的水?”
海棠暗自感慨,果然,高门大户的闺秀,或多或少都会茶道,而她零零星星知道的那一点实在不够看。
“世子爷已经指教过奴婢了。为了不让奴婢再闹笑话,世子爷命茶楼的女管事进府教奴婢茶道。”海棠的头垂得越发低了一些。
“那你就好生学吧。真是,连这都不懂。”赵曼香鄙夷地摇了摇头。
海棠舒了一口气。用这个借口学茶道,能最大限度消除赵曼香对她的嫉妒和忌惮。
“听说你那成衣铺子挣了不少银子?”赵曼香语气半含酸。
海棠局促不安地回答:“奴婢稀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衣料价格涨得厉害。奴婢卖衣料挣了一些。”
赵曼香盯着海棠,暗自感慨,这贱婢运气真不错,原本现银紧缺马上支撑不下去的铺子,居然因为这次瘟疫歪打正着起死回生了。
不过,看她这副窝窝囊囊诸事不懂的模样,铺子关张是迟早的事。
“好了,你退下吧,”赵曼香挥手。
海棠垂首退了出来。她这两日读书,学了两个词语韫椟藏珠、韬光养晦。这正是她如今该做的事情。
不一会儿,茶楼的女管事就来了。她恭恭敬敬地给海棠行礼,在西厢房仔细地给海棠讲解茶道。
“茶道的四谛乃是和、静、怡、真……”
女管事也是国公府的奴仆,看起来却气度不凡,她不卑不亢,说话不疾不徐,让人觉得很舒服,海棠听得很认真,边听边记一些要点。
官家小姐,都是在闺中由女夫子教授茶道,她这个国公府的奴婢,能有这种机会,安安静静地学茶道这种风雅的